【對方:我們現在就去找,請您放心,一個小時後,我們把人給您帶來。】
江樾摁滅屏幕便沒再管,他眉心蹙起,眼神冰冽地盯著白深光滑的地麵,手裡握著手機。中途間,貝苒出去接電話了,是雲姨打來的,問她怎麼不在家這個點。
貝苒沒告訴雲姨實情,她謊稱今天不回家要在同學家睡。雲姨不同意,她說:“苒苒,雲姨給你說,女孩子不能在外過夜,不安全。”
貝苒哭笑解釋:“雲姨,我這個同學周叔都認識的,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我。”
“不行。”雲姨語氣堅定道,“苒苒,把你同學家地址發給我,我開車去接你。”
貝苒一時語塞,“雲姨,我——”
“地址發給我。”雲姨打斷。
雲姨這樣逼問,貝苒隻好說實話:“我沒在同學家,我在醫院。”
“什麼!?”貝苒頭往右偏點,電話裡,雲姨說,“在哪家醫院?”
“普,普仁醫院,婦產科住院部。”
雲姨:“婦產科?貝苒,你——”
“雲姨,不是我,是我朋友。”貝苒趕忙解釋。
雲姨:“好,我馬上過來。”
.......
江樾見她麵色愁容走進來,定格病床前,於是出聲問她怎麼了。
貝苒歎了聲氣,看向他,說:“怎麼辦?我阿姨要過來。”
“你阿姨?”
“嗯,她是周叔的前妻。”
這關係有點稀奇。江樾說:“那你周叔不會也要來吧。”
貝苒搖頭,她不確定,“應該不會吧。”
江樾肩膀輕聳,表示他怎麼會知道。
—
夜間十點零幾分,貝苒領著雲姨來到病房,江樾見到她口中阿姨時,不得不說這阿姨是真年輕,完全看出對方真實年齡,如果貝苒不說還以為是姐姐。
“阿姨好。”江樾禮貌主動喚聲
簡雲盯著眼前長得十分俊俏,身形筆直的男生,看好幾秒。貝苒怕雲姨亂想,對她介紹江樾,“雲姨,她是我同學,叫江樾。”
“江樾。”簡雲複說對方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她一時想不起來,“你好。”
轉眼,她看向病床上躺著的女孩,從女孩外貌來看應該和貝苒一樣大,而且還在婦產科,恍然之際,“苒苒,她是不是——”
“雲姨,”貝苒喊她,“能彆問麼。”
簡雲了然,她轉移話題道:“你們一直在這裡麼?你朋友爸媽呢?”
“她——”
“她媽媽不知道,她爸爸來了,但跑了。”江樾實話實說。
簡雲瞪大雙眼,“跑啦?”
“嗯,跑了。”
簡雲說:“你們為什麼不報警?讓警察來解決啊,你倆能解決什麼?這麼大件事。”
江樾餘光看了貝苒一眼,他沒再說話,等她自己來說。隔幾秒後,貝苒開口對雲姨解釋:“雲姨,是我不想報警,因為我不想讓警察參與。”
簡雲很不解,“為什麼不想報警啊?這麼大件事,你倆能處理麼?”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三人聞聲同時望過去。貝苒和江樾見周茜父親被兩個穿黑衣黑褲的男人帶進來。簡雲上下打量一番,盯著站中間的男人,看他穿著就知道是那個女孩的父親。
周茜父親同樣盯著麵前這三人,其他兩位他認識,但眼前這位長得十分漂亮的女人他不認識。
病房瞬間陷入短暫安靜後。
簡雲踩著高跟鞋朝周茜父親走兩步,而後站定,微笑麵容中帶嚴謹,她禮貌伸出白皙的右手,脫口言詞:“您好,我是女兒委托律師,我姓簡。”
此話一出,周茜父親整個人一怔,雙眼瞬間瞪大,包括貝苒和江樾,兩人不可思議地盯著簡雲後背,心聲各有不同——
雲姨不是服裝設計師麼?怎麼成律師了?
貝苒阿姨居然是個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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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半天,對方不接,簡雲隻好尷尬收回來,她咳了一聲,正要開口時,卻聽見對方不屑的嗓音:“什麼狗屁律師,我女兒是個什麼樣的貨色我最清楚,她都這樣了還托夢找律師?我告訴你們,她是生是死跟老子一點毛線關係都沒有。”
站他身後兩名男人見江樾使了個眼色,他們輕微點了下頭,便轉身走出病房順手拉上門。
聞言,簡雲被他這些話氣得不行,見過說話難聽的,沒見過一個父親對自己親生女兒說話這麼難聽的,還是頭一次見。
簡雲忍住氣,唇角微微勾笑一下,開口嚴肅道:“根據我國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規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實誹謗他人,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製或者剝奪政治權利。”
當她說出這些刑法時,貝苒整個人都傻了,她沒想到雲姨還有這本事,簡直開眼了。
倒是江樾覺得這個阿姨沒把律師氣質拿出來,因為剛剛看見她雙手緊握了下拳。在律師行業裡,即使被氣到也要隨時要保持冷靜和淡定,如連這一點都沒做到,隻能說明經驗不夠。
或者說對律法懂點,並不是真正的律師。
“簡律師是吧,”周茜父親麵無表情走到病床邊,盯著如此安靜、沉睡的女兒,然後他看向簡大律師,“你能告訴我,醫院把她子宮摘了,他們能賠我多少錢?”
說話同時,簡雲跟著他轉身,此刻,她倏爾看向貝苒和江樾,三人視線相接。簡雲並不知道醫院把他女兒子宮摘掉,還以為隻是打胎,完全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
“叔叔,”張口正想說時,旁邊江樾卻出聲道,“您女兒的命在您眼裡是什麼?”
對方的回答讓貝苒和簡雲一怔。他說:“她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我隻關心醫院能賠我多少錢。”
江樾嗤笑一聲,便沒再和他說話,再問下結果都一樣。
“叔叔,”貝苒突然開口,“既然您不管她,那阿姨呢?您能聯係到她麼?”
周茜父親嘲笑般擺擺手,說道:“她媽不會管她的,她媽和我離婚後,逼她簽斷絕書,從此不再來往。”
“斷絕書!?”
“斷絕書?”
貝苒和雲姨幾乎同步。
一旁江樾不置信地盯著眼前男人。
周茜父親漫不經心地說:“對啊,她媽就是一個無情的人,周茜也一樣。跑出去兩個多月回來,把自己搞成這樣,怪誰?怪她活該,不知廉恥,她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還丟老子的臉。”
見他走到門前,簡雲問他去哪兒。
周茜父親轉身看著他們,“她之前說過不會再認我這個父親,一個和我不相乾的人,我沒有義務照顧她。你們愛找誰找誰,彆找我。”
開門,‘砰’一聲,門被關上,利落又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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