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苒點頭:“在身上。”
簡雲鬆籲一口長氣,說:“在就好,要是不在身上那可就麻煩了。”
“不在會怎麼樣?”貝苒問。
簡雲解釋說:“沒帶身份證隻能改簽航班時間,回家拿身份證唄。”
“哦。”
貝苒沒坐過飛機,就連高鐵也不曾坐,再說她也沒地方可玩,所以不懂這些是正常的。
—
曆經三個小時多,飛機傍晚八點十五分抵達三亞鳳凰國際機場。
九點半到達提前預定好的酒店,酒店房間寬敞整潔乾淨,有兩張床,桂花香氣淡淡彌漫整間屋子。
簡雲不是第一次來三亞玩,她站陽台上了望一會兒,回身叫貝苒過來看。
貝苒應聲好,卸下書包放床上,然後邁步向陽台外走,熱風中帶了點涼。放眼望去,夜空繁星閃爍,月光皎白,遠處霓虹燈風景像一幅直撞心魄的感覺,完全挪不開眼。
“這裡好漂亮啊!”貝苒由心而發對眼前風景做出讚美的評價。
簡雲輕笑一聲,看向女孩,說:“想不想出去玩?”
貝苒眼睛一亮,倏爾看她,心而激動道:“真的可以麼?”
“出來旅遊本就是為了玩,”簡雲拍拍自己胸口,笑著說,“放開玩,雲姨買單。”
不知怎麼的,這一刻,貝苒眼睫不由自主地斂垂下來,視線落在雲姨白色碎花裙上,幾秒後,抬眼看著她,輕聲喊:“雲姨,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還帶我出來玩。”
這些她想都不敢想,也從來沒想過有天能出來旅遊。以前學校放節日假時,貝苒在家不是看書就是學習,有時候學習累了就躺床上睡覺,直到天黑,等媽媽下班回來。每日重複,直到學校開始上課為止。
聞言,簡雲瞳孔略微怔了下。小姑娘麵容白嫩,眼眸中透著股認真的神色,對問出去的話並非隨口問問,倒像是想問好久一樣。
在夜靜風聲裡,簡雲突然笑了,抬起手輕輕捏了捏女孩的臉,溫聲道:“傻瓜,雲姨不對你好對誰好啊?下次不準再這樣問了,知道麼?”
貝苒莞笑,點點頭,嗯應聲。
“好了,快去換衣服吧。雲姨再不吃東西都快要餓死了。”
貝苒齒笑,點頭,“好。”
進到房間,簡雲出聲,伸指指了下另個黑色行李箱。貝苒倒下箱子,蹲下身,打開一看,裡麵全是未開封的新衣服,有胸衣,有內褲,還一些洗漱用品,都是新的,這些衣服加起來起碼有八九件左右。
換好衣服後,兩人乘電梯下來,剛走出酒店大門,貝苒手機突然響了,來電人是周叔,她接起來,“喂,周叔。”
電話裡,周叔問她這個點怎麼還不回家,是在外麵和同學玩麼。
聽到這話,貝苒忽然一愣,腳步一滯,眼睛看向走在前麵的雲姨。雲姨不是說周叔知道麼?怎麼還打電話問我怎麼不回家,原來周叔不知道雲姨帶我來三亞玩。
“喂,喂?”聽筒裡,周叔,“喂?苒苒,你那邊是信號不好麼?”
貝苒瞬間拉回神,笑著回:“沒有,我同學剛剛叫我。”
“哦,那你在哪兒?要不要周叔開車過來接你。”周叔問。
貝苒苦笑,心道:我能說我在三亞麼。
“啊不用了周叔,今天我同學過生日,有可能在她們家——”
就在這時,雲姨呼喊的嗓門音傳入過來:“苒苒,快過來!車已經到了。”
貝苒立馬把電話掛了,回應道:“來了!”
她小跑過去,簡雲問她在和誰打電話。她撒謊說是和同學。
剛坐上車,簡雲手機就響了,貝苒坐邊上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簡雲接電話時語氣帶調侃:“喲!稀客啊,居然舍得給我打電話。”
周叔說什麼,雲姨嗬笑兩聲:“對,她和我在一起。怎麼了?”
周叔又說什麼,雲姨口氣很不好:“送不了,沒時間。”
....,雲姨:“我憑什麼告訴你我們在哪兒?”
.....,雲姨怒斥道:“周建偉,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在身上,我帶苒苒出來玩也要經過你的同意麼?你以為你是啊?”
......,雲姨眉心一挑,說道:“我們在三亞玩。”
這話一說,周叔嗓門帶怒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簡雲!你彆太過分!”
雲姨脾氣道:“你吼什麼!?”
‘啪’她生氣把電話直接掛了。
車內視線昏暗,空氣瞬間仿若凝固般,十分地安靜。司機仍舊認真開車,不過問,不插嘴,職業素養妥妥在線。
後座上。
貝苒小心翼翼看雲姨,下一秒,簡雲瞥頭看她。貝苒猝不及防對上,身子倏然一僵,此時的她,在雲姨麵前乖得跟個五歲小孩似的,不敢說話。
小眼神直直地看著她。簡雲開口道:“苒苒,你周叔要是敢罵你,告訴我,我來收拾他。”
聽著這話,貝苒不知是安慰還是命令,好像兩者都有。長輩們吵架,她怎麼可能去挑撥離間。這一刻,她腦海裡突然回想起江樾曾說過一句話——
火可以取暖,但不能上身。
半晌,貝苒吞咽口水,乖溺點了點頭,臉上擠出勉強的笑,回道:“我,我知道了雲姨。”
“嗯。”
貝苒輕聲長呼一口氣,緩鬆剛才緊繃的心跳。
這兩位她誰都惹不起,平安度過,平安度過,能活一天是一天,隻要不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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