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樾還沒將她行李箱送過來。早知這樣,貝苒就該堅持問他地址的,然後自己去拿,想起明天就要上課,但她還有兩張卷子沒做。
這下真是熱鍋上的螞蟻,滾得燙腳。
抱著手機,貝苒忍著脾氣給他發信息,語氣小心:【在麼?那個我的行李箱你是不是忘記了,你要是沒時間我可以自己過來拿的。】
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都過去了,對方始終沒動靜,就猶如消失了般。
這樣等估計得晚上去了,到時候卷子肯定做不完。貝苒不想等了,她點開電話簿找到江樾手機號,猶豫幾秒後,帶著緊張的心撥打過去。
說實話,她還是第二次主動給他打電話,這會鈴聲響著沒人接,沒會兒,就自動掛了。
“為什麼不接啊?”
貝苒蹙眉不解,於是又撥打過去,嘟響十幾秒後,這次江樾終於接了,他喂了聲。
嗓音軟綿綿的,帶著沒睡醒的朦朧侵入她耳蝸裡。
貝苒心一緊,她輕咳聲,降低聲線,開口:“江樾,你是在睡覺麼?”
她問得特彆小心。
“嗯,怎麼了?”他說話沒什麼力氣,聽起來似乎有點感冒。
“你不舒服麼?”貝苒輕聲問。
床上,江樾閉著眼沉靜幾秒,他嗓音沉沉地嗯了聲,說:“有事麼?”
“江樾....”江樾睜眼。對方聲音很輕,“那你吃藥了麼?”
聽著這話,江樾胸腔起伏輕笑了聲氣,而後喊她,“貝苒,你在關心麼?”
—
難道不能關心麼。
貝苒心裡吐槽。
“哦。”她淡淡一聲,很敷衍,不承認。
“貝苒。”江樾啞聲說,“我不想聽‘哦’這個字。”
“哦。”她立馬改口,“好。”
嗯?她為什麼這麼聽他話。
聽見他笑,貝苒尷尬言歸正傳道:“江樾,我的行李箱......你要是沒時間我可以自己過來拿。”
這一說,江樾這才想起行李箱的事。他說:“不好意思啊,突然間忘了。你要是不麻煩就自己過來拿吧,我把定位發給你。”
早知道直接打電話了,何必拖到現在。貝苒說:“好,那你發我吧。”
掛斷電話沒一會兒,江樾就發來微信:
—定位:雅苑彆墅)
湘州省湘城市珠海區珠陽路2190號......)
【貝苒:好。】
貝苒換身衣服後,將傘和周叔留下來的鑰匙一塊拿上,然後換鞋出門。昨晚大雨瓢潑,今天是小雨,陰天,空氣裡伴隨絲絲涼意,不算很冷。
小區門口正好有輛出租車,貝苒撐著傘加快步子跑,見車要走她趕忙衝司機喊道:“等等師傅!”
收起傘,雨無情打落身上,迅速泅開,然後侵入表層。
貝苒開門坐上車,小喘著氣對司機報出地址,“師傅,珠海區珠陽路,雅苑彆墅,謝謝。”
“好的。”
師傅是位女司機,四十歲左右,她熟練操控方向盤將車頭調轉好,然後腳踩油門將車開走。
貝苒拿著傘靠後座上,伸手從衛衣兜裡摸出手機,現在已經五點十分了。從上車到江樾家估計得二十幾分鐘近半個小時,再折返回來,前後加起來起碼得一個多小時左右。
不對,是兩個小時,加上等他時間。
越算時間,貝苒感覺心越累,想到兩張物理和化學卷子沒做,她心更累。
不知不覺中,車子到達目的地,貝苒付完錢從車上下來,她撐著透明雨傘站雅苑彆墅大門邊上,低眼單手給江樾發消息:【我到了。】
左前方有個小保安室,黑色大傘下站著個穿保安服的中年男人。就在這時,一輛紅色跑車從裡麵緩慢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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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苒隨著視線打量,那輛車轉彎之際,油門轟轟響,混入雨聲中,直到車身漸漸消遠,她這才收回眼。
十幾分鐘過去,貝苒不知看了多少次手機,江樾始終沒回她消息。
叮叮——
手上電話突然響了,貝苒抬起看,是江樾打來的,她忍氣摁下接聽鍵,將聽筒貼近耳邊,抿唇張嘴:“喂,你出來了麼?”
語氣稍稍帶了點怒。
“轉過來。”
貝苒轉過身,透明傘沿稍稍往後,不遠處,江樾挺直身軀撞入眸中,他一身黑衣黑褲,手上拖著她的黑色行李箱。衝鋒衣兜帽蓋過頭頂,流露出利落深邃的五官,唇角似是略微帶笑,意味有點不明。
站原地,貝苒舉耳邊的電話不知何時被掛的,現已黑屏。距離逐漸逼近,江樾漆黑瞳仁,猶如藏在暗處的蟄伏,此時正筆直地盯著她,有種勢在必得的勝利感。
隨著軲轆聲停,他站定。貝苒清晰看見,雨肆無忌憚地打在他身上,呈現若隱若現的小雨珠。
兩人麵麵相覷頃刻,江樾突然輕笑了聲,主動開口:“怎麼?生氣啦?”
聞言,貝苒低睫同時拿下電話將其揣進兜裡,另隻手舉著傘。今天她穿了件青色衛衣,底下淺藍牛仔褲勾勒出細長的雙腿,襯得整個人很嬌瘦。
再次看他時,右手隨之而伸出,她聲線柔和,沒有生氣感,“把箱子給我吧。”
天色陰沉,雨仍舊肆意地下著。江樾低眸盯著眼前那隻白嫩纖細的手,看了有三四秒,他又笑了聲,而後看她,喊她名字:“貝苒,你有沒有良心啊?我發著燒,淋著雨,感著冒,給你送行李箱,你就這樣對我是吧。”
語氣裡有些委屈,聽起來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埋怨,對方此時漠不關心的做法。
貝苒眨眼,正想答時,一隻帶雨的手極快地伸進傘內將她左手與傘把整個握住,緊接著,江樾就躲進了傘裡。
兩人距離瞬間拉近。
而後,她聽見他說:“怎麼?嫌雨淋我不夠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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