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苒回到家沒多久,外麵突然下起了雨,還打雷了,雨勢很大,劈裡啪啦往下砸,天色也是肉眼可見的陰沉。
吃完藥後,貝苒昏昏沉沉剛躺到床上,放枕邊的手機焦急響起,她眉頭輕蹙,無力般翻了個身,伸手扯過來一看,是雲姨打來的,她接聽放在耳邊,輕聲開口:“喂,雲姨。”
“喂苒苒,”那頭簡雲哭咽著嗓子,語速著急地說,“你周叔在榕城出差出車禍了,我現在在法國一時趕不回來,你趕緊買張飛機票趕往榕城,我要晚上十一點左右才到。”
聽到周叔出車禍的消息,貝苒的大腦瞬間清醒,心臟猛地咯噔一下,她嚇得立馬從床上坐起來,急切地問:“雲姨,周叔在榕城哪家醫院?”
“第三人民醫院。我待會兒把他同事的電話發你微信上。”
“好。雲姨,你彆哭,周叔不會有事的,我現在就去機場。”
掛斷電話沒一會兒,簡雲發過來一串電話號碼,那人叫陳旭東,緊接著她又發過來一條轉賬消息:【[雲姨向你轉賬]】
嘀一聲,語音裡,簡雲的聲音依舊著急:“苒苒,錢要是不夠,你讓他同事先墊付到,等我趕到醫院立馬就還他。”
“我知道了雲姨。”貝苒按住語音鍵回道。
回複完後,貝苒掀開被子走下床的時候險些沒站穩,過了好半晌,她才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然後拿上所有東西趕往機場。
由於雨勢很大加上打雷,中途間有一段路程堵了近十幾分鐘左右,貝苒如坐針氈,心裡一直擔心著周叔。
來到機場後,貝苒一秒鐘都不敢耽擱,她拖著滾燙的身軀跑到售票櫃台處,大口喘著粗氣,開口詢問:“姐姐,請問去榕城的機票還有麼?”
對方看她臉色有些虛白,額間上還冒了點虛汗,整個麵容看上去明顯是生病的狀態。但作為售票員的她,不好越界去過問乘客,她微笑著回:“您稍等,我給您查一下。”
“嗯,姐姐你能快點麼?”
“好的。”過會兒,對方喊她,“女士,有的。請問您選哪個時間段?”
貝苒輕微搖了一下頭,而後看著對方,問:“有最近的時間麼?”
“有的,還剩三十五分鐘起飛。”
“好,麻煩你趕緊出票吧。”
說著,貝苒從包裡摸出身份證給對方,後者說:“經濟艙已經滿了,隻剩一張頭等艙的。”
頭等艙。
雖然第三次坐飛機,但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點經濟艙和頭等艙不同價位。
貝苒問:“頭等艙多少錢?”
“1580。”
貝苒沒半分猶豫:“好,我要了。您能快點麼,我很趕時間。”
“好的。”
機票一拿到手,貝苒沒跑幾步,身後突然有個男人喊她:“穿白色羽絨服的女士您等等。”
貝苒頓住腳步,倏爾轉過身,男人個子不算高,在一七八左右,五官立體俊朗,穿著黑色工作製服,他快步朝她跑來,道:“我帶您過去吧。同事說看您臉色有些不太好,是感冒了麼?那你吃藥了麼?”
貝苒眉心淺蹙,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麻煩你了。”
男人凝噎兩秒,意識到自己關心過頭了,他笑笑:“不麻煩。這是我的工作。”
隨後,他一路帶著貝苒通過一係列安檢和檢票,在艙門即將關閉前三分鐘讓她成功登上了飛機。
旁邊女同事瞧他遲遲不收眼,忍不住調侃他一句:“還看,你乾脆跟著她上飛機得了。”
男人嗔怪看她一眼,道:“我這是對乘客的關心,你懂個什麼。”
“哎,我給你說啊,人家小姑娘才十八歲,你可彆禍害人家啊。”
“.....你戲真多。”
男人說完,轉身走了。
—
在飛機起飛前,貝苒收到雲姨發來的消息問她上飛機了麼。貝苒背靠著後椅,坐在靠過道的位置上,她點開界麵輸入框回複道:【雲姨,我已經上飛機了,大概要晚上七點左右才到榕城。】
嘀一聲,雲姨道:【你到了榕城後,去醫院的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麼。】
【貝苒:我知道了,雲姨。】
緊接著,貝苒又補上一條:【雲姨,周叔會沒事的。】
【雲姨:希望他沒事。】
【貝苒:嗯。】
周叔會沒事的。
貝苒雙手緊緊握著手機,心裡麵祈禱著周叔一定不會有事的,他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
.......
傍晚七點半,榕城東興國際機場。
貝苒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打車前往第三人民醫院,在車上的時候她想起雲姨發給她那個電話號碼,於是點擊撥了過去,對方隔數秒才接聽:“喂,您好。”
“喂,陳叔叔,我是貝苒,”貝苒緊握著電話,聲音焦急地問:“我想問一下,我周叔他現在怎麼樣了?他脫離危險了麼?”
對方說:“你周叔已經脫離危險了,他現在在觀察室。你是剛下飛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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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周叔已經脫離了危險,貝苒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她深吸一口氣,回:“對,我剛下飛機,現在正趕往醫院的路上。”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我知道。”貝苒眼神帶怒,另隻手緊緊握著拳頭,語氣淡定地問,“陳叔叔,那個肇事司機是男是女,在醫院還是在警察局?”
“是男的,在警察局,不過.....”對方話音稍頓,“他媽媽和他妹妹在醫院。貝苒,在電話裡和你一時講不清楚,你到了醫院我在跟你說。行麼?”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