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天監流著眼淚,忍受著良寂對他殘忍的虐待,身體傳來巨大的痛苦,可他一動都不敢動,因為良寂伏在他耳邊說:我喜歡你流血的樣子。
身體本能的抽搐,卻克製著不去掙紮。從他額頭上氤氳出的血跡像一條細細的長河,穿過蒼白到陰鬱的麵龐,鎖骨上的領口被浸濕了並且痕跡還在不斷擴大。
良寂半趴在他身上,溫熱的嘴唇碰到他的額頭,血液濕潤了她的唇。
“你很好,”良寂笑了下,“願意為我付出自己嗎?”
他緊緊攥起拳頭,克製著顫栗的身體,像是繃緊的顫顫琴弦,激動的情緒感染了胸腔。
瘟疫似的遊走在每一處血管,被填滿被浸泡,芳菲的香氣在細細的血管中遊蕩,欽天監的目光悠悠轉轉,落到她猩紅的傷口上。
“好,”他的聲音從嗓子裡顫顫巍巍的擠出。緩緩抬起身把唇放到她的下顎上,刹那間一個顫栗,像一艘巨大的遊輪觸到礁石擱淺,整個身子微微發抖。
她的臉龐遮住從外麵穿進的光線,發絲邊緣透著微微的光亮,睫毛往下垂下來,正在注視著他。欽天監的舌尖碰到鹹津津的,鐵鏽味的濕潤。
他們的臉上都有傷口,這個想法讓他的身體微微發縮,緊緊攥著她衣服的手哆嗦起來。
“嗯……”良寂漫不經心的摸上他的頭發,任由他在死前吻上自己。
像在吻一個冰涼的,與世長存的碑銘。
漫長的時間被拉伸,實際上隻過去了一個時辰。良寂摸了摸手腕上的經脈,還行,有點作用,再多來幾個應該就能調動大部分靈力了。
良寂清透的指尖悄悄觸到了臉上,“嘶——”有點疼,下次得下手輕點。
“噠,噠噠……”
木屐聲如此清晰,步伐如一隻敏捷的鹿,小腳從裙下不斷探出。
她迅速走進大殿,低頭跪下,“神女,人已經帶來了。”
由於傷口的原因良寂臉部帶來的殺傷力減弱不少,比起第一眼的被吸引能大大增加人的恐懼心理。
雖然效果還不是很好,但是沒靈力的情況下也隻能這樣了,不然那些人第一眼就要死纏爛打,而不是被嚇的不敢搭話。
將人全部帶進來後,侍女迅速起身,無言的退下。
十個人無秩序的站成一排,最小的十歲,最大的二十歲,大多數是從侍衛裡挑的幾個,也有宮女孩子。
他們跪在殿上,目光小心翼翼的往後麵瞟著,不知道神女要他們來乾什麼。
昨天的事情整個青龍國都傳遍了,欽天監親口說出天降神女,因此這座國師殿才會空出來給神女居住。
空曠的大殿燃著龍涎香的氣味,絲絲縷縷蔓延整座大殿,飄到鼻腔,隻是這味道個平時聞著有些不一樣;他們不自覺皺了皺鼻子,總覺得裡麵似乎夾雜了一點特彆的氣味。
突然,簾幕像被風吹散一樣猛然掀開,從中伸出一條長蛇似的紅色帷幔,迅速卷起一人的腰肢帶了進去。
那是一位體態纖弱的宮女,眉眼像梨花一樣輕柔溫軟。身體輕輕柔落到床上,清澈的雙眼茫然驚慌失措,手指悄悄攥緊身下的被褥,不敢大聲喊叫,也不敢掙紮。
良寂坐在她旁邊,白玉般的手指觸碰到她的臉頰,緩緩撫摸著。侍女臉頰肉在微微發抖,她感受到冰涼的蛇信舔過自己的皮膚。
反抗,要,反抗……
她清瘦的身體瑟瑟發抖,雙手緊緊抓住那隻放在她脖子的手。注視著她,清澈透明的虹膜仿佛明亮的月影波動。
大殿裡響起她自己輕微的吞咽聲,克製的喉嚨緩慢往下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