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寂去的時候,那些坐在方星朝身邊的人都把頭扭了過去,一直看著她走到這裡。
世界似乎靜默了。
那樣淺薄的悸動,如同晃動的蛛絲。
這神秘的感覺已經無關愛情,對她的興趣是由她這個人產生的。
她確實奇怪,確實冷漠,不為任何人任何事所退讓,身上矛盾又複雜。神秘是最好的引子,不管如何,對她的好奇就在心裡紮根。
以為她不會來的時候,她來了。
以為她會像以前那樣出言諷刺,卻並不是。
良寂是一個相當奇怪的人,渾身好像鑄成了一層冰冷生硬的外殼,無論說什麼她都會排斥。
當然,他們也沒有考慮是否是自己說的觀點遭到了反對。
良寂走到他麵前,將挎包丟下了,“還不起來嗎?”
方星朝是裝醉,趴在桌上不敢睜眼。
程淵上前打了圓場,拉著良寂,“他醉了,醉了,姐你先在這兒坐會兒。”
“你是程淵?”良寂轉頭看向他。
“啊,啊是。”他結巴了一瞬。
“你帶著他們出去吧,我在這兒等他酒醒。”良寂直接坐在了沙發上。
程淵的視線掃了一圈,含糊道,“沒事,我們也沒事,反正就在這兒待著唄。”
良寂躺在了沙發上,胳膊撐著腦袋,懶懶的似乎要跟著方星朝耗下去,“隨你們的便吧,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們出去。”
他們沒有說話,把臉扭了,自顧自的做自己的。
有的拿話筒開始唱歌,有幾個在茶幾上搖骰子,還有一些在玩牌。
他們一開始在玩什麼,現在就在玩什麼。
專心進行自己的,似乎注意力一點也沒往良寂那兒瞟。
良寂側躺在沙發上,拿著酒瓶,開了口,就這麼喝下去。
耗了那麼久,方星朝隻敢在她有迷蒙的醉意時,小心點睜開一隻眼睛,趕緊給自己的狐朋狗友使眼色。
但是他們一開始對方星朝的那些教導,滔滔不絕的大話都說不出來,亂糟糟的像個程序一樣。根本不能確切感知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方星朝快要忍不住坐起身了,可是他不能動,至今胳膊都一陣陣的發麻。他依然維持著那個姿勢。
也許是良寂也覺得無聊了,她站了起來,緩緩往前走。
垂落的指尖,抬起,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