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瀾腦袋低著,瞅著掌心裡那枚金色鱗片。這玩意兒,說是某種封印的鑰匙也行,說是一道命運的鎖鏈也沒錯。
“貪婪”“憤怒”,還有沒露麵的“恐懼”,這些可不是外來的敵人,都是他自己的一部分。
葉清歌站在他身後,劍柄上的青光都暗了。她沒吱聲,就默默把護手貼在劍鞘上,像是在確認自己還能不能握住這把劍。
林雪薇靠在石柱邊上,胸口護心符有點發燙。她呼吸有點急,眼神飄來飄去,像是心裡頭正掙紮著呢。
李滄瀾終於開腔:“我得乾點啥。再這麼下去,要麼被它們吞了,要麼被我自己吞了。”
他抬頭看天,那道裂縫雖說封上了,可裡麵的氣息還跟活物似的動著,就像藏著的毒蛇。
他問:“你們誰還記得,林雪薇說的‘因果置換’?”
空氣一下子安靜了。
葉清歌皺著眉:“你是說,三千條藍色因果鏈換一條金色?你知道這啥意思不?每條藍色因果鏈背後都有條人命債,硬剝離得折壽。三千條,那可不是折壽,是把整個聯盟掏空。”
李滄瀾點頭:“我知道。但不這麼乾,連對抗反噬之主的機會都沒。”
林雪薇突然抬頭:“你定了?”
李滄瀾說:“從看見那些分身起就定了。它們不是假的,是真的‘我’。隻要我接著吞,它們就越來越厲害。遲早有天,我就成它們了。”
沒人說話,安靜彌漫開來。
林雪薇慢慢點頭:“那就乾。”
一場大禍,在三個人之間悄悄定下來了。
幽冥殿舊址,廢墟裡到處是斷了的因果痕跡。李滄瀾站中間,右臂金眼稍微張開,麒麟真血在他身體裡轉著,拉著天地間散著的因果絲線。
聯盟的人陸陸續續來了,每人手裡拿著一條藍色因果鏈。
一個修士遞過鏈條:“這是我在北境戰場殺魔修時,從他快死的怨念裡抽出來的。”
另一個小聲說:“這是我家百年前結下仇人的遺願。”
正好三千條。
陣法啟動,三百六十根青銅釘打進地裡,弄出個大圓法陣。三千條藍色因果鏈一根接一根嵌進凹槽,最後一根扣上,地都抖起來了。
林雪薇站在陣眼中間,聲音啞啞的:“準備好了不?”
葉清歌一下攔住李滄瀾:“你還記得剛才那仗不?你動作慢了半拍,心跳也亂了。”
李滄瀾笑笑:“我沒事,就是有點累。”
葉清歌盯著他:“彆蒙我。你右臂金眼都開始流血了。”
李滄瀾一低頭,真瞧見金眼邊上有條小縫,暗金色的液體慢慢流出來,滴到地上,滋滋響。
李滄瀾咬著牙走進陣眼:“開始。”
林雪薇閉眼,雙手結印,嘴裡念著老咒語。陣法亮起來,藍光像水一樣動,三千條因果鏈扭啊、融啊、壓啊。
“轟!”
一道金光柱子衝上天,整個天梯都晃起來。
李滄瀾覺著一股大吸力,身體不受控製地往陣眼中間掉。金色因果鏈從虛空中冒出來,跟活的龍似的,纏在他身上。
李滄瀾大喊:“快撤!”
聯盟的人趕緊往後退,可還是有人被金光掃到,一下子老了十歲不止。一個四十多歲的修士一下跪地上,頭發全白,眼睛也看不清了。
葉清歌揮劍砍開些金光,卻發現自己的劍也在很快生鏽。
林雪薇臉都白了:“這不是簡單的因果置換,是拿壽命換!”
李滄瀾顧不上解釋,整個人被金光包住了。意識快沒的時候,他看見個畫麵:自己站在天梯儘頭,頭發胡子全白,眼睛沒神,右手變成支撐天梯的石柱。腳下跪著好多修士,眼神又害怕又可憐他。
他嘟囔:“原來是這麼回事,這就是代價。”
金光一下炸開,聯盟的人都被震飛,陣法散了,就李滄瀾一個人孤零零站那兒。
他喘著氣,皮膚開始長皺紋,靈力也跑得慢了。他想調動混沌靈竅裡的能量,卻發現能量正被啥看不見的東西抽走。
他咬手指,擠出一滴真血打進身體裡。
效果比以前差一半。
他苦笑著:“看來這真血也擋不住這事兒。”
葉清歌扶著他,眉頭皺得緊緊的:“你現在老多了,就跟我之前看的未來畫麵裡一樣,你站在天梯儘頭,頭發胡子全白,眼睛沒神,右手變石柱,腳下跪著好多修士,眼神又怕又可憐。”
林雪薇走到他身邊,輕聲說:“你知道不?剛才我看你心跳比平常慢三拍。”
李滄瀾沒搭話,心思集中起來,鎖鏈慢慢冒出來。
他小聲說:“來吧,看看誰先到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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