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早就知道我們會贏。”李滄瀾眯眼,聲音低得像雷,“這是餌。他們讓我們毀儀式,覺醒血脈,走向冰淵——每一步,都在算計裡。”
轟隆——
遠處天際,飛舟破雲而來,船頭站著林雪薇,白衣獵獵,手托青銅羅盤。指針狂轉,最終死死指向極北冰淵。背麵刻著一行小字:“以骨為鑰,以魂為引。”
她躍下飛舟,把羅盤塞進李滄瀾手裡:“我用你吞過的護心石煉的,它認你血脈。隻要你活著,它就能帶你找到她。”
李滄瀾剛要開口,體內猛地一痛。
兩股血在靈竅裡撞,金血逆流,衝上眉心。他單膝跪地,喉嚨裡滾出低吼,像有千把刀在攪。皮膚泛金,血管如龍遊走,左臂逆鱗緩緩爬上脖頸。
“清心玉!”葉清歌厲喝。
林雪薇立刻掏出一塊玉塞進他嘴裡。玉中浮出虛影——聖女最後的話:“彆讓恨蒙了眼。你們是兄弟,不是敵人。若你們相殘,弑天者將醒,天地歸混沌。”
李滄瀾喘著粗氣,汗混著血滑下額頭。他抬頭看冰淵方向,眼裡金雷未散,卻多了一絲清明。
玉玨投出冰淵結構圖:紅點閃,標著姐姐位置,旁邊還有個巨影——被封印的麒麟本尊。四足穿鎖,頭垂著,眼閉著,可每當他血脈躁動,那巨獸鼻息就微微起伏,像在回應。
“三日後。”葉清歌劃破手掌,血珠凝成古字,“血月當空,墓門自啟。九重天會傾巢而出,他們不會讓弑天者歸來。”
李滄瀾握緊麒麟角,猛地刺進自己心臟。
金血噴出,化作光罩裹住誅魔陣殘餘。光罩上浮出無數影像——那些被他吞噬的強者,全在為他擋刀。有曾與他為敵的刀皇,有死於他手的魔宗老祖,甚至還有他幼時誤殺的藥園守衛。他們的殘魂在外結陣,以魂為盾,以命為牆。
十二修士察覺不對,正要自爆,突然,幽冥殿主的殘識從光罩中浮現,一掌將他們全推出結界。他們腰間玉牌同時亮起,顯出一行字:“終止任務,撤離。”
“他最後護了我們。”林雪薇喃喃,眼裡有了水光。
“不。”李滄瀾拔出麒麟角,血順著指尖滴落,滴在斷空劍上,發出“嗤”的輕響,“他是護住了真相。他不想我們成九重天的刀,也不想我們當弑天者的祭品。他用死,換我們看清這一切。”
葉清歌將斷空劍橫在兩人之間,劍身浮出一行暗語:“天道可逆,唯情難違。”
李滄瀾低頭看玉玨,冰淵地圖開始旋轉,最終定格在一座巨門前。門高千丈,黑曜石鑄成,門上刻著八個大字:
“吞天者入,噬命者歸。”
他抬腳往前走,腳步沉,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身後,護心石在靈竅中震動,投出最後一幕——姐姐睜開眼,嘴唇微動,像在喊他名字。那聲沒出口,卻直接撞進他心裡,像小時候她哄他睡覺的歌。
葉清歌突然拽住他手腕,力道大得幾乎捏碎骨頭:“你還沒說,她要是醒了,你想說什麼?”
李滄瀾停下,血從嘴角淌下,滴在雪地,綻開一朵金花。
他抬手,捏碎最後一塊清心玉,金血混著藥香灑在劍刃上。
“我說……”他聲音啞,卻硬得像鐵,“哥來晚了。”
風忽然停了。
斷空劍嗡鳴一聲,劍光衝天,映出他身後那道影子——影裡,竟有兩道人並肩而立,一道是他,另一道,是幽冥殿主,是他的兄弟,是他從沒見過的另一半自己。
他們一起走向冰淵,走向那扇巨門,走向被封印的父親,走向注定相殺或相擁的終局。
天邊,血月悄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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