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曆不明,內容危險。”葉清歌伸出手,“先交給我保管。”
“不。”他握緊玉簡,聲音堅定,“這是衝我來的。不管是誰留下的,他們等的就是這一刻。如果我現在把它交出去,等於逃避命運。”
她盯著他看了幾秒,目光如刃,似要剖開他的偽裝。最終,她收回手,隻說了三個字:“彆逞強。”
遠處傳來腳步聲,幾名弟子抬著擔架走過,上麵躺著受傷的同門。一名老者拄拐路過,遠遠朝他們拱手致意。和平回來了,人們開始重建生活。炊煙嫋嫋升起,孩童的笑聲隱約可聞,仿佛昨日的血戰隻是一場噩夢。
可李滄瀾知道,有些東西才剛剛開始。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玉簡,裂痕深處,那行小字又閃了一下,這次多出了兩個字:
“速歸。”
“它想讓我去哪?”他喃喃。
“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葉清歌望著遠方升起的炊煙,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是你不去,也會有人找上門。”
他苦笑一聲,把玉簡收進懷裡。他知道她說得對。這種級彆的秘辛,不可能隻有他一人知曉。背後布局之人,或許早已盯上他多年。
剛站起身,體內忽然一陣抽搐,肋骨處傳來鋸齒般的鈍痛,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啃咬內臟。他扶住石柱,冷汗滑落,臉色驟然蒼白。
“怎麼了?”她立刻察覺,一步上前。
“沒事。”他擺手,勉強站直,“就是真血有點不穩。”
其實不是不穩,是靈竅深處傳來一股陌生的牽引力,仿佛萬裡之外有個東西在召喚他體內的麒麟之血。那種感覺,像是血脈中的某段記憶被喚醒,遙遠、模糊,卻又無比真實。
他不敢說。
怕說了,她會讓他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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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不能停。
這些年,他一路從邊陲小鎮走到今天,背負過背叛,經曆過生死,親手埋葬過兄弟,也曾在絕望中飲血前行。他不是為了成為什麼“第七子”而活著,可若這就是宿命,他寧願親手揭開謎底,也不願被蒙在鼓裡任人擺布。
這時,懷裡的玉簡又熱了一下。
他掏出來一看,原本破碎的邊角竟自行彌合了一小段,新的文字緩緩浮現:
“母巢已醒,歸途斷絕。”
葉清歌看見了那句話。
她抬頭看他,聲音很輕:“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他沉默許久,終於開口:“先把這裡修好。”
這不是逃避,而是承諾。他知道前方有深淵等著他,可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人,都是他必須守護的理由。他可以赴死,但不能棄守。
話音剛落,天空忽明忽暗,雲層裂開一道縫隙,陽光灑下,照在兩人身上。暖光落在焦土之上,映出長長的影子。
可就在那一瞬間,李滄瀾眼角餘光瞥見,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
動了一下,比他慢了半拍。
他心頭一緊,猛然回頭,卻發現葉清歌並未察覺異常。她的影子正常如常,唯有他的,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在地麵微微扭動,仿佛不願再依附於主人。
他不動聲色地將玉簡藏得更深了些,心跳加快。
這不是第一次了。
早在三天前,他在閉關時就發現影子偶爾會延遲動作,甚至在他靜止時輕微蠕動。他以為是靈竅異變導致的視覺錯亂,可如今看來,恐怕另有隱情。
“母巢已醒”……難道,他的身體,早已開始被某種存在侵蝕?
他不敢深想。
但有一點他很清楚——無論前方是劫是緣,他都不能再獨自前行。
“等這邊穩定下來,”他對葉清歌說,“我想去一趟北境。”
“北境?”她挑眉,“那裡已是荒蕪死地,千年無人敢入。”
“正因為無人敢入,才可能是線索所在。”他望向北方天際,那裡烏雲常年不散,傳聞中有座沉沒的古城,埋藏著上古秘辛,“玉簡不會無緣無故指向‘歸途’。我要找到起點,才能決定是否回去。”
葉清歌靜靜地看著他,良久,輕輕點頭:“我陪你去。”
“我說了,我不是為了你。”
“我知道。”他笑了,“可我也不是一個人就能走完這條路。”
風掠過廢墟,卷起幾片焦葉。新生的綠芽在陽光下輕輕搖曳,仿佛在回應某種古老的誓言。
而在無人注意的角落,那塊玉簡的裂痕中,又有一道微不可察的金光流轉,像是沉睡的眼睛,正緩緩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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