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回蕩,整個藏珍閣震動。七盞熄滅的青銅燈突然亮了,火從紅變青,照出牆上的古老符文。地上的鬼影無聲尖叫,瞬間消失。
可隻響了一聲,鐘舌就卡住了,拉不動了。
李滄瀾低頭看,發現鐘內壁刻著一行字:“非純血者,三響即崩。”
他咧嘴一笑:“還挺講究。”
這時,黑甲戰士怒吼著衝來,一斧劈向石柱。整層架子晃得厲害,石頭嘩啦啦掉。他隻能跳下,落地時膝蓋一軟,差點跪倒,右手麻得抓不住拳。
葉清歌退回石台邊,劍上結了層冰,寒氣逼人,劍意更強。林雪薇靠著牆,手裡捏著最後一點玉粉,準備撒出最後一道符。
“它不怕打,但怕特定聲音。”李滄瀾喘著氣,滿頭是汗,“我們得讓它多聽清音。”
“怎麼弄?”林雪薇問。
“那把斷琴。”他指角落,“弦沒全斷,還能彈。”
“你瘋了?”葉清歌皺眉,“你現在狀態很差,再用真血會垮。”
“我不用。”他眼神堅定,“你來彈。”
“我?”
“你是劍修,耳朵最靈。劍意可以控弦,用心不用手。”
葉清歌沉默一秒,點頭:“好。”
她走過去,劍尖輕輕一挑最長那根弦。
錚——
一個音響起,短但清楚,穿透寂靜。黑甲戰士猛地轉頭,動作停住,火光閃了一下。
有用。
李滄瀾立刻把之前吸的陰氣壓縮成球,塞進嘴裡。雖然惡心,反胃,但能壓住虛弱。
“再來。”
葉清歌閉眼,劍尖連點三下。
三個音連成一段調子,古老簡單,像某種失傳的曲子。黑甲戰士的火開始不穩,腳步猶豫,像在回憶什麼。
李滄瀾趁機衝向石台中央那卷竹簡。他知道不能亂碰,但繩子上的金線也許能當琴弦。他扯下一截,綁在斷琴上,補了一個音。
葉清歌睜眼看到新弦,馬上明白。她深吸一口氣,劍尖輕撫,彈出第一個長音。
這一次,鐘、玉、琴三種聲音合在一起,清亮悅耳,像晨鐘暮鼓,洗人心神。
黑甲戰士大吼一聲,單膝跪地,斧子插進地裡撐著身體。火幾乎滅了,鎧甲縫裡的黑霧也慢慢散了。
李滄瀾走到他麵前,胸口金疤燙得厲害。
“你還記得我嗎?”他低聲問,聲音裡有一點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期待。
戰士慢慢抬頭,火光微弱,像在掙紮,在回想。
就在這時,林雪薇開口:
“等等……這旋律……我小時候聽師父念過淨心咒,開頭就是這樣……”
大家都愣了。
李滄瀾回頭:“你說什麼?”
林雪薇扶著石台努力想:“淨心咒……是上古驅邪術,專治執念怨魂。傳說隻有純血後人才能喚醒真意……完整的咒語,需要三器共鳴——鐘定魂,玉淨心,琴引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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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破鐘、碎玉、斷琴,眼裡有了光:“我們剛才彈的隻是開頭……如果繼續,也許能喚醒它真正的意識。”
李滄瀾心裡一動:“所以它不是敵人……是守靈人?是在考我?”
“很可能。”葉清歌輕聲說,“它在等一個能喚醒它記憶的人。”
“那就繼續。”李滄瀾咬牙站直,“把完整的淨心咒彈完。”
葉清歌點頭,劍尖輕顫,開始彈第二段。這次旋律更長,帶著懷念和悲傷。林雪薇把最後一撮玉粉撒向空中,玉屑像星星一樣飄,和琴音一起響。
李滄瀾盤腿坐下,雙手結印,引導體內殘魂和外麵共鳴。金疤燙得像烙鐵,靈竅裡,麒麟殘魂緩緩舒展,發出一聲低吼。
隨著音樂推進,黑甲戰士的盔甲一塊塊掉落,露出裡麵的破戰袍。袍子上繡著麒麟逆鱗圖騰,和李滄瀾胸口的金疤一模一樣。
突然,戰士抬起手,慢慢摘下頭盔。
裡麵沒有臉,隻有一團流動的藍火,中間浮出一張模糊的臉——蒼老,堅定,帶著悲傷。
“少主……”聲音不再冷,而是充滿滄桑和欣慰,“你終於來了。”
李滄瀾渾身一震:“你……認識我?”
“我等了千年。”那張臉輕聲說,“自從麒麟隕落那天,我奉命守在這裡,等血脈歸來。隻有真血共鳴,清音喚醒,才能打開秘藏……不然,寧可毀掉。”
“所以剛才的一切,都是考驗?”
“是。如果你意誌不堅,或血脈不純,第一斧就死了。”
李滄瀾低頭看自己的手,金疤還在燙。他忽然明白了。
“我不是普通人,對吧?”
“你是最後的麒麟血脈。”那張臉慢慢閉眼,“你的父親,是守護神州的最後一任麒麟衛統領。”
沒人說話。
過了很久,李滄瀾抬起頭,聲音堅定:“那接下來呢?”
“拿走它。”那團火指向石台上的竹簡,“那是《麒麟遺詔》,寫著當年的真相,還有……對抗即將到來的‘劫’的方法。”
葉清歌收劍入鞘,輕聲說:“看來,我們的路,才剛剛開始。”
林雪薇看著那卷竹簡,低聲說:“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偶然。”
鐘聲還在回蕩,藏珍閣裡,七盞青燈靜靜燃燒,照亮前方未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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