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器界南境的雲戲台飄著細如牛毛的桃花雨,周元的青布衫剛沾上花瓣,就被小芽的櫻花紋吸走,在她掌心聚成微型花傘。戲台屋頂的琉璃瓦映著七彩霞光,台柱上纏繞的紫藤花竟在跟著胡琴節奏搖曳,細看每片花瓣都刻著"百花齊放"的戲文。
"哥,旦角姐姐的水袖會發光!"小芽指著台上正在唱《斬龍記》的旦角,水袖甩出時帶起層層靈氣漣漪,竟在半空凝成刀光劍影。周元認出戲服上的牡丹紋正是地圖標記的"百花袍",領口處繡著的戲聖印在桃花雨中若隱若現。
“這位小友,可會唱《刀馬旦》第三折?”旦角突然停步,水袖輕掃周元肩頭,宛如微風拂過湖麵,帶起一絲漣漪。然而,令人驚奇的是,那原本輕盈的桃花瓣,在接觸到周元袖口的瞬間,竟然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化作了甲胄碎片。
周元見狀,不禁有些驚愕,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一片片甲胄碎片,仿佛能感受到它們曾經所承載的力量和榮耀。而此時,旦角的聲音再次傳來:“本宮的武生角兒今早不慎扭了腳踝,無法登台演出。你若能接下這出《破陣》,茶水錢全免。”
周元尚未開口,隻聽得一聲清脆的響聲,老斬的刀刃突然從腰間飛出,如閃電般迅速,刀背準確無誤地敲在了他的後腦勺上。這一擊雖然並不重,但也讓周元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傻站著乾什麼?”老斬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滿,“百花袍當年可是隨戲聖征戰沙場,靠那一手《梨花槍二十七式》,橫掃魔修戲台,威震天下!你爺爺當年連她的戲服邊都夠不著呢!”
旦角聞聽此言,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輕笑。隻見她的水袖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繃直如鋼鞭,在空中揮舞出一道淩厲的弧線。與此同時,她袍角繡著的曆代靈器戰紋也在瞬間亮起,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老斬啊,你還是這麼性急呢。想當年,你爺爺在台下可是連唱了三天的《鍛鐵歌》,才好不容易求得本宮為他繡上半幅刀馬旦圖呢——”旦角的話語還未說完,突然間,戲台的頂梁發出一陣嘎吱嘎吱的響聲,仿佛不堪重負一般,緊接著便斷裂開來。
隨著頂梁的斷裂,十八道黑鐵鎖鏈如毒蛇出洞般破瓦而入,鏈頭刻著的滅世刀的凶刃紋在黑暗中閃爍著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滅刀會!”周元見狀,臉色驟變,他連忙護著小芽退到台柱旁,警惕地注視著那些從屋頂躍下的黑衣人。這些黑衣人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看不清麵容,隻有他們手中的鎖鏈在不斷地揮舞,上麵纏著的魔氣竟然在腐蝕著周圍的桃花靈氣。
然而,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旦角卻顯得異常鎮定。隻見她身上的百花袍的戲服突然像充了氣一般膨脹起來,眨眼間便化作了一件三尺高的七彩戰衣,袍角甩出的水袖也在瞬間變成了丈長的軟劍,劍身上的牡丹紋在魔氣的侵蝕下,竟然綻放出了耀眼的金光。
“來得正好,本宮正愁沒人陪我搭戲呢!”旦角嬌聲笑道,手中的軟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絢麗的弧線,徑直朝著那些黑衣人攻去。
第一折?水袖纏龍!百花袍的水袖卷住黑鐵鎖鏈,牡丹紋順著鎖鏈生長,竟將滅世刀紋路逼成碎末。周元聽見戲服裡傳來低吟:"小友,用你的血激活戲服領口的戲聖印,當年你奶奶就是靠這招在靈界戲台上唱哭了魔修!"
周元咬破指尖,血珠滲進戲聖印,戲服突然發出清越的胡琴音,台柱上的紫藤花全部飛向戰場,在水袖周圍組成花牆。小芽趁機用櫻花紋在花瓣上畫"困"字,飄落的桃花竟將黑衣人粘成了花仙子。
第二折?袍角生風!百花袍的袍角突然展開,露出內側繡著的三百六十式戲台風雲圖,每道褶皺都藏著不同的靈器戰技。她甩袖指向周元:"小友且看,這是當年斬龍刀與本宮合創的"刀馬旦十三式"——第一式?翻身劈叉斬!"
周元隻覺眼前一花,戲服竟套在了他身上,老鍋鏟化作銀槍,老斬的刀鞘變成了護腕。他本能地跟著水袖的節奏舞動,槍尖挑落黑衣人手中的黑鐵刀,刀身落地時竟發出胡琴走音的怪叫。
"好身法!"百花袍的戲服在周元肩頭輕笑,"比你爺爺當年強多了,他第一次穿本宮時,把《破陣》唱成了《鍛鐵歌》,氣得老斬在台下砸了三個茶盞。"
第三折?百花歸位!滅刀會首領突然從戲台暗格裡衝出,手中握著由滅世刀碎片拚成的斷刃,刀刃上的凶紋竟在吞噬桃花靈氣。百花袍的戲服突然發出悲鳴,戰紋開始暗淡,周元看見戲服內側繡著的初代守護者畫像正在流淚——那是奶奶年輕時的模樣。
"小芽!"周元大喊,"用櫻花紋引動戲台上的聚靈陣!"小芽點頭,櫻花紋化作戲台的台毯,每朵櫻花都變成了小戲台,竟將滅世刀碎片的凶紋困在了無數個迷你戲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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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袍趁機甩出所有水袖,戲服上的三百六十式戰紋全部亮起,在戲台上空組成巨大的戲聖麵具:"滅世凶刃又如何?本宮這出《封刀戲》,唱的就是天下靈器皆可休!"
麵具落下時,滅世刀碎片發出刺耳的尖嘯,仿佛是它在臨死前的最後掙紮。然而,這尖嘯卻被戲聖印硬生生地鍛造成了戲台上的流蘇,隨著戲聖印的舞動,流蘇在空中搖曳生姿,宛如一朵盛開的鮮花。
首領驚恐地跪地,他的身體因為恐懼而顫抖著。他的胸口處,原本隱藏著的滅刀會印記此刻也暴露無遺,那印記竟然與戲服內側的封印紋一模一樣!
戰鬥終於落下帷幕,硝煙彌漫的戰場上,百花袍宛如一朵盛開的鮮花,緩緩地變回了旦角的模樣。它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優雅而輕盈,仿佛剛剛經曆的那場激烈戰鬥不過是一場華麗的演出,而它則是舞台上的主角。
百花袍輕輕抖落身上的塵土,從戲服的夾層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半封密信。這封密信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紙張微微泛黃,但依然保存得相當完好。百花袍將密信捧在手中,宛如捧著一件稀世珍寶,然後慢慢地走到周元麵前,將它遞了過去。
“這是你奶奶當年留下的。”百花袍的聲音清脆悅耳,宛如天籟一般,在這寂靜的戰場上顯得格外清晰。周元接過密信,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他凝視著那封密信,仿佛能透過紙張感受到奶奶的氣息。
百花袍接著說道:“她說鬆韻居地下第三層密室的鑰匙,就藏在這件戲服的牡丹扣裡。”周元聞言,急忙低頭看向戲服上的牡丹扣。那是一顆精致的紐扣,上麵雕刻著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花瓣層層疊疊,栩栩如生。周元輕輕地撫摸著牡丹扣,感受著它的質地和紋理,心中不禁感歎奶奶的心思縝密。
周元接過密信,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他小心翼翼地打開信封,發現裡麵是一張泛黃的信紙,上麵畫著奶奶與百花袍共舞的場景。在畫的旁邊,還寫著一行字:“小元,戲台上的袍角風,能吹醒所有裝睡的靈器。”
"其實..."百花袍突然湊近,戲服上的牡丹紋蹭了蹭小芽的鼻尖,"當年滅世刀主動要求被封印,就是想偷學本宮的《火鍋戲腔》,結果把刀鞘唱成了漏勺——"話沒說完,老斬的刀刃突然飛來,刀柄敲在戲服領口:"少編排老子兄弟!他明明是想學《刀馬旦》的翻身技巧,結果摔斷了刀鞘!"
傳送陣在戲台的後台衣櫃裡,百花袍的戲服化作引路的燈籠,每盞燈籠上都繡著不同的靈器戰技。小芽抱著新得的戲服玩偶,突然指著衣櫃裡的戲服:"哥你看,滅世刀爺爺在戲服上畫了火鍋!"果然,戲服內側的角落,滅世刀的虛影正舉著湯勺,旁邊配文"刀馬旦配火鍋,越唱越紅火"。
當周元回到鬆韻居時,一股老茶的熱氣已經在廚房門口彌漫開來,仿佛在歡迎他的歸來。他定睛一看,隻見地上用粉筆寫著一行字:“雲戲台的桃花釀煮了甜湯,周元喝三碗去戲氣,小芽喝兩碗長戲腔——老斬不準偷喝,你刀鞘上的戲文還沒洗呢。”
周元的目光隨即被石桌上擺放的瓷碗吸引住了。那碗中的甜湯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讓人垂涎欲滴。然而,當他的視線落在老斬的刀鞘上時,卻驚訝地發現百花袍竟然在上麵繡了一行戲文:“刀光劍影終成夢,柴米油鹽始是真”。這行字,不正是爺爺房間裡那副對聯上的嗎?
周元心中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他不禁想起了爺爺和那副對聯背後的故事。就在這時,他注意到老斬正用刀刃輕輕地戳著碗沿,似乎在催促他趕緊品嘗甜湯。而刀柄上的懶龍紋,不知何時竟然穿上了戲服,在桌麵上比劃著刀馬旦的姿勢,活靈活現,十分有趣。
這一晚,周元在井底密室翻開奶奶的戲譜,發現裡麵夾著百花袍的信箋:"鐵錚啊,小元的戲感比你強,將來若開靈器戲院,讓他唱武生,小芽唱花旦,老斬當武行,保準靈界爆滿——對了,老鍋的包子鋪可以當戲園子點心攤。"他摸著斷柄吊墜,發現上麵不知何時多了朵牡丹紋,正是百花袍的戰紋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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