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裡傳來一陣冷笑,黑市主人踩著齒輪慢悠悠地降落,身上穿著用靈器拚成的鎧甲,上麵全是戰鬥留下的痕跡。
可在九器的光芒裡,他的真麵目露出來了——居然是靈界失蹤好久的初代靈器使鐵錚!他眼神又偏執又瘋狂,嘴角掛著詭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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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你以為湊齊九器就能攔住我?”他說話的聲音混著齒輪摩擦聲,陰森得嚇人,“當年我造出靈器,看著它們被人類用完就扔,現在不過是讓它們在戰鬥裡永遠活著!”語氣裡全是怨恨。
老斬的刀刃突然抖起來,刀身上的龍紋發出哀鳴——這紋路可是鐵錚親手刻的斬龍刀紋路!龍紋越變越黯淡。
藥廬的老藥碾子突然“說話”了,聲音帶著哭腔:“鐵錚!你忘了以前教我們用靈器煮梅花粥的日子?退休又不是沒用了,是讓它們在人間煙火裡活得自在!那時候煮的梅花粥,香得能把十裡外的靈獸都勾過來!”
鐵錚的鎧甲裂開了,露出裡麵破破爛爛的靈器使長袍,袖口還縫著樂坊退休琵琶的斷弦。“活得自在?你看看這些傀儡!它們本該是厲害的兵器,現在卻在廚房敲鍋鏟、在藥廬搗草藥——”他越說越激動,聲音都變調了。
小芽的櫻花紋“嗖”地貼到鐵錚胸口的滅世刀碎片上,九器的金光“轟”地聚在一起,碎片上出現了畫麵:原來鐵錚是怕靈器被人類忘掉,才想出這麼極端的辦法讓它們“永生”。畫麵裡的他,眼神又孤獨又迷茫。
周元握緊斷柄吊墜,九器印記在吊墜上拚成完整的圖案:“鐵錚大人,靈器的價值根本不在戰場上——”他指向鬆韻居,藥香、樂聲、飯香順著傳送陣飄過來,“你看,老斬的刀能切菜,老鍋的鏟子能煮粥,小芽的櫻花紋能讓靈器安心退休。在這人間煙火裡,它們才能找到真正的家。”
滅世刀虛影突然發出清亮的鳴聲,刀刃上的九器紋路變成櫻花、藥草、琴弦這些圖案,嚇人的凶紋全沒了。
老斬咧嘴一笑:“就是!我這刀現在拍黃瓜、剁排骨比砍人還得勁!拍黃瓜那‘哢嚓哢嚓’的聲音,聽著就爽!”
九件靈器一起共鳴,編鐘敲出火鍋咕嘟咕嘟冒泡的聲音,還混著食材在鍋裡翻滾的動靜。
藥碾子碾香料“沙沙”響,聞著全是各種香料的香味。鍛造錘砸出鐵勺碰鍋的叮當聲——這些以前把魔修嚇得夠嗆的靈器,現在奏起了人間煙火的樂章。
鐵錚的鎧甲“嘩啦”一聲全散了,露出他鬢角斑白的臉,眼睛裡映著小芽給鍛造錘刻的火鍋圖案。
他聲音發顫:“原來退休是這種感覺...就像當年在藥廬喝的梅花粥,心裡暖乎乎的...”眼角閃著淚光。
戰鬥結束後,靈界邊界的黑霧全散了,所有傀儡胸口的滅世刀紋路都變成了九器印記。
鐵錚坐在鬆韻居門檻上,看著小芽在他的舊佩劍上刻櫻花圖案,劍尖還沾著剛才戰鬥時濺上的火鍋湯。
“這劍...還能用來切西瓜不?”鐵錚摸著劍柄上的櫻花,有點緊張。
老鍋扔過來一條乾淨圍裙:“切西瓜算啥!我教你用劍翻麵煎餅,比刀好使多了!”
九件靈器全圍過來,樂坊編鐘在鐵錚膝蓋上蹭了蹭:“老主人,以後想聽戰歌還是做飯的歌?我現在能敲出《火鍋十二響》!”藥廬藥碾子滾到他腳邊:“明天來幫我搗桂花糖,可比搗魔修骨頭有意思多了!”
回鬆韻居的路上熱鬨極了,老斬刀鞘上九道刻痕閃閃發亮,每道都是靈器歸位留下的印記。
小芽抱著編鐘吊墜睡著了,櫻花紋在九器之間飄來飄去,像給它們蓋了條暖和的小被子。
井底鐘聲響起的時候,老槐樹落下九種顏色的槐花,每片花瓣都帶著不同的味道:樂坊的梅花香、藥廬的草藥香、匠鋪的鐵火香...周元知道,這才是靈器真正的歸宿——不在打打殺殺的戰場上,而在充滿煙火氣的日子裡。
這天晚上,鬆韻居廚房裡多了個新麵孔。鐵錚跟著老鍋學用鍛造錘敲火鍋底料,火星子濺在圍裙上,就像回到了當年在匠鋪的時光。
老斬也沒閒著,正老老實實給小芽切睡前吃的靈果,刀身上的櫻花紋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好像在哼著九器的退休小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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