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韻居開飯時間飄來一股怪味,走近一瞅,得,是糊味兒!
老鍋舉著直冒黑煙的鐵鍋,罵罵咧咧從廚房衝出來,圍裙上還沾著齒輪形狀的麵條渣:“老斬你個敗家玩意兒!我拿灶王鏟炒人界灶王麵,你非在旁邊磨你的破刀!這下可好,麵條全變成鐵疙瘩了!”
老斬蹲在紫藤架子底下,頭也不抬地磨著刀,刀刃反光裡還能看見鍋裡蹦躂的金屬條:“你可拉倒吧!明明是你自己把鍋上的‘鍋氣蒸騰’花紋磨歪了。”
說完猛地甩了下刀,火星子全濺到老鍋新曬的醬油肉上,“再說了,鐵疙瘩能比我的刀還硬?”
小芽蹲在井台邊,正用櫻花花紋給滅世刀的虛影編飯勺穗子,刀柄上還彆著半截漏勺——八成是從灶台順來的。“哥你快看!滅世刀變盛飯勺啦!”她用手指點了下刀刃,井水裡突然冒出老鍋年輕時候在人界當廚子的照片,照片裡他正拿灶王鏟給小孩子們分熱湯呢。
就在這時候,灶台“哢嗒”一聲裂開了,灶王鏟的木柄慢慢滲出黑鏽來。
鏟子突然“說話”了:“鬆韻居主……我是以前人界的灶王鏟……”再看鏟身,原本“煙火繚繞”的花紋,現在鏽得跟“戰火紛飛”似的,“鏽蝕教把煙火精魂全抽走了,現在人界廚師隻能炒打仗吃的乾糧……”黑鏽滴到地上,腐蝕出“救救飯香”幾個字。
小芽手腕上的櫻花紋“唰”地亮起來,她剛摸到鏟柄,鬆韻居的井水突然咕嘟咕嘟燒開了,水麵還漂上來半張菜單,上麵有齒輪壓出來的印子,邊角上印著老鍋以前在人界開的“鬆味居”招牌。
小芽一下子跳起來:“是人界灶王殿搞的鬼!他們把做飯的神器,改成造武器的爐子了!”
剛穿過傳送陣,大夥就被一股刺鼻的硝煙味嗆得直咳嗽。
好家夥,這人界灶王殿的廚房,愣是變成了鋼鐵地獄!機械熔爐跟發了狂的巨獸似的嗷嗷叫,鐵鍋鏟勺全改造成了帶齒輪的武器。
那些廚師們攥著變形的家夥事兒,站在原地直發呆,眼神冷冰冰的,跟機器人似的。
正瞅著,一把鏽跡斑斑的灶王鏟“嗖”地從灶台縫裡蹦出來,在小芽手心裡抖個不停:“我說小友,趕緊用你那櫻花紋激活我的‘煙火共鳴’!咱這鏟子以前可是食神傳人的專屬神器,煮出來的飯菜能讓人心裡暖乎乎的……”話還沒說完,鏟頭就被齒輪鏈子死死纏住,鏟柄上刻的“香”字都缺了一半。
再看老鍋,手裡的鏟柄“哢嚓”一下變成了青銅灶王鏟!鏟麵上還映出他年輕時候當學徒的模樣——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夥子,鼻尖沾著麵湯,趴在灶台邊,正用鏟柄給孤苦伶仃的老人家熬粥呢。
老鍋一拍大腿:“想當年,我用這鏟子救下三百多個饑荒孩子!今兒個非得讓這些鐵疙瘩嘗嘗正宗的人間煙火!”
說著,他猛地一揮鏟子,鏟子上殘留的飯香“唰”地變成一道火刃,狠狠砍在機械熔爐的齒輪上,迸出“酸、甜、苦、辣、鹹”五個大字,在空中滴溜溜打轉,仔細一瞧,居然還能看見《食經》的影子!
小芽反應賊快,眼疾手快地把櫻花紋按在開裂的灶王石上。
就聽“滋啦”一聲,原本乾巴巴的灶台突然咕嘟咕嘟冒熱湯,在灶王石旁邊凝成“煙火歸位”四個大字。
剛才還跟木頭人似的廚師們,一下子回過神來。鍋裡的鐵齒輪“嗤嗤”開始融化,底下白花花的米飯露了出來。
老斬可算把刀抽出來了!刀上龍紋裹著股飯香,每劈一刀,半空就冒出來半鍋咕嘟冒泡的熱湯,跟刀砍聲攪和在一塊兒:"老鍋!你這鏟子軟得跟橡皮泥似的,看我給齒輪開個灶!"
金屬傀儡的爪子在灶台上擦出火星子,熔爐轟隆隆響,齒輪轉得跟打雷似的。
正打得不可開交呢,灶王殿後頭破廚房裡"轟隆"一聲,也不知道哪口鐵鍋翻了,鍋蓋劈裡啪啦摔在地上亂滾。
斷指的老廚師拿機械臂死死護著一堆孩子,袖子滑下來,手腕上帶齒輪的護腕露出來——上麵刻的飯勺花紋,跟那些傀儡一模一樣。
他聲音抖得跟篩糠似的:"彆打了!我把煙火精魂賣給鏽蝕教了...隻要他們能把阿甜的味覺還我..."說著說著,眼淚掉進鍋裡,濺起的油花在掌心燙出個歪歪扭扭的飯勺印子。
小芽手腕上的櫻花紋突然不動了——那些孩子的機械舌頭上,密密麻麻刻著"紅燒肉蛋花湯",一看就是用灶王鏟尖慢慢刻出來的。
鏟光鑽進刻痕,投出個畫麵:大月亮底下,老廚師拿灶王鏟給瞎眼的閨女喂湯,還笑著哄:"阿甜乖,爹這鏟子能記著所有熱乎的味道..."
老斬氣得"哐當"把刀插灶台上,震得鐵鍋嗡嗡響:"鏽蝕教這幫缺德玩意兒!敢情搶廚子的手藝當燃料使?"他一腳踹飛撲過來的傀儡,刀鞘上九道刻痕唰地發亮:"老鍋!快拿你那壇陳年老醬油糊它們一臉!我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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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鍋抄起腰間醬油壺,壺塞"啵"地蹦開,一股混著鬆韻居炊煙味的醬香直往鼻子裡鑽:"小崽子們聞聞!這可是老子埋了十年的"鬆味居"老醬油,比你們那鐵鏽味香多了!"說完對著傀儡們猛噴,醬油噴出去就變成黑霧卷過去,傀儡們關節"哢哢"卡住,機械眼睛裡直犯迷糊。
鏽蝕教老大從機械熔爐裡蹦出來,身上披的鎧甲全是用廚具靈器拚的,胸口還鑲著老大一塊“永戰熔爐”的紋章。他扯著嗓子就喊:“食神靈器生來就該在戰場上賣命!說要退休的都是慫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