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巨響,青銅水輪炸得粉碎!鏽蝕教的老大踩著亂飛的齒輪片慢悠悠走出來。他身上裹著汙水凝成的齒輪鎧甲,胸口那個“永濁汙流”的破紋章泛著綠光瘮得慌,手裡攥著的泉核還往下滴答黑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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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泉靈器生來就是打仗的料,說什麼退休養老?這不純純廢物找借口嗎!”他說話跟指甲刮鐵板似的,那破鑼嗓子在山穀裡嗡嗡直響。
廢墟深處叮鈴哐啷一陣亂響,半人半機器的泉民之父“嗖”地竄出來,帶著傷疤的機械手臂跟鐵夾子似的,一把鉗住老大的鎧甲:“阿泉!你小子忘本啦?小時候拿淨水壺當搖籃,靠靈泉燈照亮的日子全不記得了?”說著他“哢”地掰開自己胸口,露出裡頭刻滿靈泉齒輪的核心,“當年你為了救小崽子們,自願讓鏽蝕教改造成這樣......”
老大一下子僵住了,鎧甲縫裡冒出來的黑鏽跟活蟲子似的扭來扭去。
“守護個屁!”他笑得汙水直冒泡,“靈泉穀的泉民天生就是戰鬥機器!我抽靈泉精魂,就是要讓它們硬氣起來,彆再任人淨化!”他舉著泉核,暗綠色的光刺得人睜不開眼,“你們倒好,非要把它們變回軟趴趴的清水!”
小芽手腕上的櫻花紋突然燙得像火燒,她顧不上那麼多就要往前衝,結果“嗖”地被汙水鎖鏈捆住了。
眼瞅著要出事,老斬舉著龍紋刀“唰”地劈開臟水,刀和泉核撞上,火花“劈裡啪啦”亂濺。“少在這兒瞎掰扯!”老斬把刀刃往對方脖子上一壓,寒光閃閃,“我這刀,專治各種歪理邪說!”
眼看刀刃就要把泉核劈碎,小芽手腕上的櫻花紋突然像活過來似的,纏住首領滿是鐵鏽的胳膊大喊:“等會兒——!”
暗綠色的瘴氣裡,泉民之父的記憶像拚鏡子似的閃回。
靈泉穀被魔修偷襲那晚,淨水壺變成暖乎乎的繭,把還是小娃娃的首領裹在柔光裡;靈泉燈燒儘最後一點靈力,在黑霧裡劃出條螢火似的逃生路;十二件靈器把渾身解數都使完,硬是撕開條通往天亮的裂縫。
“它們生出來可不是為了被臟東西毀掉!”少女急得指甲都掐進泉核裡,眼淚啪嗒啪嗒砸在首領鏽跡斑斑的護腕上,“是要保護那些在黑夜裡哭的小不點兒啊!”
“吱呀——哢啦”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裡,首領的玄鐵鎧甲嘩啦啦往下掉,露出裡頭傷痕累累的齒輪和零件。他哆嗦著摸了摸泉核,渾濁的機油混著眼淚滴進齒輪縫裡。等暗綠色的光一散,他鏽住的關節居然又能動彈了。
首領抬起裂了縫的麵罩,聲音發顫:“原來淨水壺那點兒光......比魔修下的汙染命令,要暖和太多了......”
泉民之父的影子慢慢變得實在,一把抱住首領的機械身子:“回來就好,鬆韻居的淨水壺還亮著呢。當年那個靈泉搖籃,我天天都往裡加新的靈泉水......”
泉核哢嗒一聲停住的瞬間,整個靈泉穀都被“叮——”的脆響灌滿了。
那些之前被吸走的靈泉精魂,跟流星似的“嗖”地劃過天,全跑回該待的地方。
淨水壺“咕嚕咕嚕”又開始冒水,清得跟鏡子似的;靈泉燈“啪嗒”亮起暖光;就連平時又臟又渾的汙水棱,這會兒也折射出七彩的虹光。鬆韻居井底的傳送陣突然大亮,修複好的靈泉靈器都在泉柱上,刻了朵粉嫩嫩的櫻花做標記。
老斬低頭一瞅,刀鞘上不知啥時候多出道花紋,半是鏽跡斑斑的濁棱,半是櫻花圖案。
老鍋蹲在青銅水輪旁邊,攥著修泉錐,跟繡花似的給泉核裝上櫻花裝飾:“老斬!以後這就是咱鬆韻居的報時鐘!”他使勁拍了拍泉核,眉毛都要翹到天上,“整點響鈴準得很,還帶股泉水的清香味兒!”
小芽抱著修好的滅世刀,之前刀刃上那些張牙舞爪的凶紋,全變成了柔美的櫻花圖案。
她隨手揮了下刀,半空就飄出好多畫麵:泉民家的小崽子,在淨水壺變的搖籃裡睡得直咂嘴;靈泉燈灑下暖烘烘的光,把孩子們的笑臉照得通紅;汙水棱的縫裡,還卡著鬆韻居的花瓣呢!每幅畫麵上,都印著小芽專屬的櫻花印記。
鐵錚摸著手裡的舊劍,劍身上的字終於能看清了:“滅世刀第三十二式——斬斷濁流,重歸泉謠。”他望著遠處,眼睛亮晶晶的,小聲念叨:“老祖宗,您瞧見沒?靈泉靈器的好日子,可不是被臟東西毀掉,而是在泉水的歌謠裡重新活過來啦!”
天慢慢黑下來,鬆韻居屋簷下,修好的靈器被風一吹晃悠晃悠的。
老斬靠著刀架睡得呼嚕震天,老鍋哼著跑調的曲子煮茶,小芽蹲在井邊,拿櫻花紋畫新的傳送陣。井底的鐘聲“當——當——”響起來,再也不是之前召喚臟東西的信號,倒像是首慢悠悠的泉水歌,唱著這些靈器退休後的新生活,滿是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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