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廢墟底下傳來金屬被掰彎的怪聲。
那個半機械的冰民之父直接衝破瓦礫跳出來,他那條滿是裂痕的機械臂“哢嚓”一下死死卡住老大的鎧甲,關節處劈裡啪啦冒電火花,把他那張扭曲的臉照得清清楚楚:“阿焰!冰燈搖籃邊的童謠你全忘了?在焰爐邊烤火的日子也不記得了?”說著,老爺子直接把胸腔外殼掀開,裡麵的核心密密麻麻全是霜焰齒輪,“當年要不是你為了救冰原的小崽子,主動躺上鏽蝕教的改造台……”
老大一下子僵住了,鎧甲縫裡慢慢滲出黏糊糊的黑鏽。
緊接著他突然狂笑起來,笑聲裡冰火力量瘋狂對撞,連空氣都跟著抖個不停:“守護?彆逗了!霜焰冰原的人,生來就該當戰場上的殺人刀!我抽走霜焰精魂,就是要讓它們在戰火裡一直活著!”他舉著焰核,赤藍色的光猛地爆開,跟世界末日似的,“你們這些叛徒,正把冰原往絕路上帶!”
小芽手腕上的櫻花紋突然燙得跟火燒似的,她下意識就往老大那兒衝,結果直接被霜焰鎖鏈捆住了。
眼瞅著要完蛋,老斬“唰”地一下劈開虛空,龍紋刀狠狠撞上焰核,整個冰原都跟著晃悠。刀鋒抵住老大脖子,老斬喘著粗氣罵道:“淨t胡說八道!老子這把刀,專門收拾你這種瘋魔的玩意兒!”
眼看玄鐵刀就要劈開焰核,小芽手腕上的櫻花紋身突然像活了似的,“嗖”地竄上那塊紅晶體,“轟”地爆出刺目的藍光。
這下可好,一大串畫麵在光裡炸開——霜焰冰原大雪紛飛,魔修的黑旗子嘩啦啦撕破天空,當年還是小屁孩的首領,縮在冰燈暖乎乎的光裡直打哆嗦。
焰爐劈裡啪啦迸火星,勉強給他擋擋寒氣,十二把霜焰靈器徹底沒了靈力,硬是在半空撕開道銀光閃閃的口子,送他逃命。
“它們可不是隻會打架的鐵疙瘩!”小芽喊得嗓子都快劈了,眼淚啪嗒啪嗒砸在焰核上,折射出晃悠悠的光,“這些靈器裡全是想保護你的心,是拿命給你開的生路啊!”
首領身上金燦燦的鎧甲跟秋天枯葉似的,撲簌簌往下掉,露出裡頭鏽跡斑斑的機械身子。
他帶齒輪的手指懸在焰核上頭抖個不停,一滴混著眼淚的機油滴在金屬關節上,“刺啦”一聲就開始腐蝕。紅藍交錯的光慢慢暗下去,裡頭縮著個機械靈核,還是小孩子的模樣,就像時間永遠停住了。
“原來冰燈那點微光……”首領說話聲跟卡殼的齒輪似的,抬頭盯著冰民之父半透明的影子,“比那些什麼毀滅命令都要燙人啊……”
冰民之父的魂兒猛地晃了晃,直接穿過首領冷冰冰的金屬外殼,把他摟進懷裡。
想起以前的鬆韻居裡,冰燈還在慢悠悠發光,霜焰編的搖籃在光暈裡輕輕晃蕩,可等不到該回來的孩子了。
焰核剛停下轉,霜焰冰原上霜鈴和焰鐘就叮咣響成一片。銀鈴的脆響混著火鐘的轟鳴,聽著就像老天爺在給啥大好事兒奏樂。
那些被抽走的霜焰精魂,這會兒全變成亮晶晶的光往回竄。
冰燈又亮起來,泛著月亮似的白光;焰爐的火苗子外頭還裹著小冰晶。
就連被戰火熏黑的燼棱,都跟撒了彩虹粉似的,在黃昏裡閃著琉璃光。
鬆韻居井底的傳送陣“轟”地亮起強光,修好的靈器表麵,櫻花圖案正拿冰晶和熔火當顏料,慢慢往外長。
老斬的刀鞘上,新刻的燼棱櫻花花紋亮得紮眼。
老鍋蹲在冒熱氣的融冰鼎邊上,拿著修冰鑿邊搗鼓邊嚷嚷:“老斬!以後咱鬆韻居就拿這個當焰鐘用!”他用力拍了下金燦燦的核心,火星子劈裡啪啦往外濺,“到點報時還帶冰火香,可比老古董高級多了!”
小芽抱著改頭換麵的滅世刀,原先那些凶巴巴的紋路全被粉嫩嫩的櫻花蓋住了。
她隨便揮一下刀,空氣裡就飄起好多暖乎乎的畫麵:裹著冰燈的小崽子睡得正香,焰爐的火苗子蹦躂著畫出笑臉,連鋒利的燼棱縫裡都卡著鬆韻居的花瓣——每幅畫麵都帶著她專屬的櫻花印。
鐵錚摸著舊劍,上麵那些模糊的字終於能看清了:“滅世刀第三十七式——斬斷燼滅,重歸焰謠。”他望著遠處漸漸滅掉的烽火,眼神都軟和了:“老祖宗,您瞧見沒?霜焰靈器的新生,壓根不在打打殺殺裡,都藏在這暖烘烘的焰謠曲兒裡呢。”
天慢慢黑下來,把鬆韻居的飛簷都染成了橘紅色。
修好的靈器讓風一吹,叮鈴哐啷響成一片。老斬枕著刀架呼呼大睡,呼嚕聲混著老鍋跑調的焰謠;小芽正拿櫻花圖案畫新的傳送陣,井底傳來的鐘聲再也不是催著人上戰場的動靜,倒像是首輕輕柔柔的霜焰謠,講著靈器們放下殺念、重新活過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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