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韻居的夜空“轟隆”一聲炸開,暗紫色的雷雲翻得跟燒開的鐵水似的。
老斬正啃著滋滋冒電的靈界烤雷蛙腿,冷不丁被碗口粗的閃電劈得一蹦三尺高,油汪汪的蛙腿“啪嘰”掉進咕嘟冒泡的雷雲裡,濺起一串藍紫色小火花。
“老鍋!這雷該不會是專門衝咱們來的吧?”他抄起斬龍刀就往院子裡焦黑的雷擊木砍,刀碰上碳化的木頭,火星子跟煙花似的亂飛。“這破木頭硬得邪乎!再砍下去,我的刀都得給天雷當牙簽用了!”
老鍋抱著半塊帶閃電紋路的青銅雷鼓從地窖衝出來,靛藍色圍裙上沾著星星點點的雷粉,跟撒了把亮片似的。
“淨胡說!這青銅雷鼓可是雷澤秘境最早的引雷神器,當年我拿它給靈界第一座雷霄塔引過天劫!”他急得趕緊用粗糙的大手護住雷鼓上的櫻花刻痕,手裡的修雷錘“當啷”掉地上,在青石板上砸出個黑窟窿,“你拿斬龍刀砍雷鼓,咋不直接拿它捅雷公的眼睛呢?”
小芽蹲在劈裡啪啦響的屋簷下,指尖纏著銀絲似的雷芒,正用櫻花圖案變著戲法似的弄出滅世刀的虛影。
原本普普通通的刀身,這會兒龍紋全扭成閃電形狀了,刀柄還彆著半截掉漆的修雷錘——一看就是上次從雷澤秘境順回來的。“哥你快瞧!滅世刀變禦雷刀啦!”她手指輕輕點了下刀刃,那些雷擊木碎片就跟被線牽著似的,在刀麵上投出小芽踩著閃電翻跟頭的卡通影子,連眼睫毛上都閃著小電光。
突然,引雷器碎片“劈啪”響得牙磣,青銅縫裡冒出詭異的黑鏽。“鬆韻居主……我是雷澤秘境的引雷器……”本來刻著“雷引九天”的鼓麵,現在全被鏽啃成“永黯雷劫”四個嚇人的大字,“鏽蝕教把雷澤的精魂都抽走了,現在雷民隻能造雷暴牢籠……”黑鏽在地上腐蝕出歪歪扭扭的“救救雷謠”幾個字,每個筆畫都冒著嗆人的黑煙。
小芽手腕上的櫻花紋“唰”地亮起白光,她剛摸到碎片,鬆韻居的井水就咕嘟咕嘟開了鍋,水麵漂出半張帶齒輪印的雷澤圖。
邊角泛黃的地方,隱約能看見張老照片——年輕時候的老鍋穿著學徒製服,在雷澤秘境的雷霄殿前傻樂。“是雷澤秘境雷霄殿!”小芽嚇得一哆嗦,指尖的電弧“嘭”地炸成個光球,“他們把雷澤靈器改成劫雷核心了!”
傳送陣突然炸開銀紫色電光,大夥感覺像掉進了燒開的雷海。細密的靜電順著頭發鑽進後背,渾身麻酥酥直起雞皮疙瘩,連喘氣都能聽見劈裡啪啦的響聲。
雷霄殿裡,倒掛著的機械巨雷——雷鼓表麵裂得跟齒輪似的,裂紋裡還凝著閃電。
雷民傀儡站得整整齊齊,關節纏著雷鏈泛著冷光,紫金色的眼睛裡凶光都快溢出來了。地上到處是改裝過的雷燈和避雷旗,原本轟隆隆的雷鳴聲,現在全變成齒輪咬合的刺耳噪音。
就在大夥兒緊張得不敢喘氣時,一聲鐵鏽剝落的脆響打破安靜。
生鏽的修雷錘突然從雷塵堆裡蹦出來,錘頭還卡著半片櫻花瓣,錘柄嗡嗡直響:“小年輕,用櫻花紋啟動‘雷澤共鳴’!我們以前可是雷皇族專用的鼓,能讓迷路的雷民聽見回家的歌……”話還沒說完,齒輪鎖鏈“嗖”地竄出來,把修雷錘拖進深淵,就剩錘柄上的“鳴”字紋還閃著微弱的光。
老鍋手裡的鏟子“哢”地變成青銅修雷錘,錘麵像鏡子一樣映出以前的畫麵:年輕時候的他蹲在雷霄塔下,鼻尖沾著雷晶碎屑,一邊跑調地哼著民謠,一邊用修雷錘敲引雷裝置。“當年我修的引雷器,十個這破玩意兒都裝得下!”他抄起錘子就砸向鎖鏈,殘留的雷霧香氣凝成雷刃,砸在傀儡齒輪上炸開“鳴、引、鎮、歸”四道雷紋,還隱隱透出《雷澤經》的影子。
小芽瞅準機會,趕緊把櫻花紋按在開裂的雷柱上。
眨眼間,一直沒亮的雷燈突然發出紫金色光芒,“雷澤歸位”四個大字飄在雷柱周圍。
那些原本僵著的雷民傀儡突然抱著頭喊疼,關節上的雷鏈倒著轉,金屬骨頭裡藏著的字也露出來了:“想給孩子講雷靈故事”“想聽媽媽唱雷謠”,這些字在光影裡一閃一閃的。
老斬揮舞著帶龍紋和櫻花虛影的刀刃,每砍一下,整個雷暴迷宮都跟著晃悠
。滅世刀還不服氣地“嗡嗡”叫:“老鍋,你那錘子軟趴趴的!看我劈開劫雷核心!”等他的刀砍在巨型雷鼓上,櫻花紋和核心的紫金光一碰上,鬆韻居特有的雷霧香就混著轟隆隆的雷聲,慢慢在殿裡散開了。
轟隆一聲巨響,鎮壓雷澤核心的大雷鼓當場炸開!暗紫色的閃電像蜘蛛網似的亂爬,鏽蝕教首領踩著齒輪鎖鏈慢悠悠升起來。他胸口那個“永黯雷劫”的標誌泛著邪乎的光,手裡攥著的雷核直往下滴黑鏽,把地都腐蝕出老深的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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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澤的靈器天生就是打架搞破壞的!說什麼退休養老,這不就是慫包找借口嗎?”他這嗓門兒裹著雷暴,震得大家耳朵嗡嗡直響。
廢墟裡突然閃過一道銀光,半機械的雷民之父揮舞著寒光閃閃的機械臂,一把揪住首領的鎧甲。
“阿雷!你咋把小時候的事兒都忘了?雷燈給你晃搖籃曲,避雷旗替你擋天劫……”老人扯開自己的機械胸口,裡頭刻滿雷澤符文的齒輪還在慢慢轉,“當年你為了救那群小崽子,才自願讓鏽蝕教改造,現在咋變成這樣……”
首領一下子僵住了,鎧甲縫裡冒出來的黑鏽更多了。“守護?彆逗了!”他仰頭狂笑,笑聲裡還混著電流滋啦滋啦的動靜,“雷澤秘境的雷民打生下來就得打架!我抽雷澤精魂,是想讓它們在戰鬥裡永生!你們這群糊塗蛋,非要把它們變成沒卵用的啞雷!”
小芽手腕上的櫻花紋燙得嚇人,她咬咬牙就往首領那兒衝,結果被突然冒出來的雷鏈纏住了。
千鈞一發的時候,一道刀光“唰”地劈開雷鏈。老斬舉著龍紋刀狠狠砸向雷核,“轟”的一聲震得地都在抖。“彆擱這兒瞎咧咧!”老斬把刀鋒抵住首領脖子,刀上的龍紋跟活了似的,“我這把刀,專門收拾你這種歪理!”
刀刃砍下來的瞬間,小芽手腕上的櫻花紋身突然動起來,直接竄到雷核上。
紫金色的光芒劈裡啪啦地閃,一堆零碎的畫麵像放老電影似的在眼前炸開——那天雷澤秘境被魔修打得稀巴爛,還是小嬰兒的首領躲在雷燈的暖光裡,破破爛爛的避雷旗最後閃了道雷光,把砍過來的刀擋開。
十八件雷澤靈器轟隆轟隆拚出一條燒得焦黑的路,就為了讓他逃出去。
小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都在發抖:"這些靈器根本不是用來搞破壞的!它們是要護著每個孩子,能在雷光底下平平安安長大啊!"
首領身上的玄鐵鎧甲突然發出刺耳的聲響,碎片跟秋天掉葉子似的往下落,露出裡頭全是坑窪和鐵鏽的機械身子。
他的手指抖得厲害,摸著雷核表麵,眼淚砸在齒輪縫裡,沒想到纏著他的紫金色光一下子就沒了。他抬起頭,盯著雷民之父,聲音哽咽:"原來...雷燈那點微光...比那些讓人去殺人的命令,要暖得多啊..."
雷民之父跌跌撞撞跑過去,機械手臂穿過首領半透明的身子,緊緊抱住他,說話時帶著電流雜音:"回來就好...鬆韻居的雷燈一直亮著呢,你小時候睡的雷澤搖籃,還在那兒等著呢..."
雷核“哢嗒”一聲停住的瞬間,整個雷澤秘境跟炸開了鍋似的,雷鼓“咚隆咚隆”響得老遠。
被抽走的雷澤精魂跟流星似的“嗖”地飛回去歸位,雷燈“噗”地亮起暖乎乎的光,避雷旗鼓卷著雷風撒歡兒,就連平時凶巴巴的雷棱,這會兒都泛著彩虹光。
鬆韻居井底的傳送陣亮得人睜不開眼,那些修好的雷澤靈器,全在雷柱上印了朵粉嫩嫩的櫻花戳兒。
老斬低頭一瞧,刀鞘上多了道雷棱纏著櫻花的花活兒,刻得那叫一個精致。
老鍋蹲在大水缸似的雷鼓邊上,攥著修雷錘,吭哧吭哧給核心貼了朵櫻花貼紙:“老斬!咱這以後就是鬆韻居的雷鐘!”說著拍了拍核心,“到點就響,還帶冒雷霧香的!”
小芽抱著滅世刀不撒手,刀身上那些凶巴巴的紋路,全換成了粉粉的櫻花紋。
她隨便揮了兩下,半空“唰”地冒出來一堆畫麵:雷民小崽子在雷燈搖籃裡睡得四仰八叉,避雷旗鼓用雷風給孩子們畫笑臉,雷棱縫裡還卡著鬆韻居的花瓣......每幅畫麵上都蓋著她的櫻花戳。
鐵錚摩挲著舊劍,劍身上的字終於全顯出來了:“滅世刀第三十九式——斬斷劫雷,重歸雷謠。”他望著遠處發呆,嘴角偷偷往上翹:“初代靈器使,你瞅見沒?咱們雷澤靈器的好日子,可不藏在打打殺殺裡,全在這暖烘烘的雷謠裡呢。”
天慢慢擦黑,鬆韻居屋簷下,修好的靈器晃悠晃悠的。
老斬靠著刀架打盹兒,老鍋哼著跑調的雷謠煮茶,小芽蹲在井邊,拿櫻花紋畫新的傳送陣。井底的鐘聲“當當”一敲,再也不是嚇人的劫雷警報,倒像是哼著小曲兒,嘮著雷澤靈器們退休後的樂嗬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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