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船“吱呀”一聲猛轉船頭,朝著東南蠟坊衝過去。越往前開,味兒越不對勁——正常蠟坊該飄著蜂蠟、石蠟的清香味兒,這會兒全被一股酸臭發黴的怪味蓋過了,還混著鐵鏽的腥氣,吸一口嗓子又乾又刺,跟卡了碎蠟渣似的。遠遠一看,蠟坊外頭晾著的蠟塊灰撲撲的,沒了往日油亮勁兒,表麵全是褐色鏽斑,輕輕一碰就“哢嚓”碎成好幾瓣;院子裡蠟燭、蠟封東倒西歪,邊緣坑坑窪窪,暗褐色的蠟屑混著鏽粉直往下掉,在地上堆成小土堆。風一吹,碎蠟渣裹著鏽味漫天飛,落在船板上,拿手一撚就成褐色粉末,還黏糊糊地沾得滿手都是,咋擦都擦不乾淨。
金鏽侯扒著船邊,死死抱著擀氈杖,生怕蠟屑沾到木頭上,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這蠟坊咋跟泡爛了似的?連硬邦邦的蠟塊都能長鏽,比氈子長鏽還邪乎!沒了好蠟,鄉親們晚上沒燈用,存酒、存糧都沒法封壇,往後日子可咋過啊!”
老斬打開張叔給的氈帽包裹,裡頭裹著蠟坊地圖,主蠟倉用紅墨水標得清清楚楚。抬頭一瞧,蠟倉周圍圍了不少蠟農,有的蹲在碎蠟堆旁直歎氣,有的攥著發黴的蠟塊發呆,連熬蠟的心氣兒都沒了。“得趕緊去蠟倉!再磨蹭下去,蠟種和熬蠟工具都得報廢,明年就沒蠟用了!”他衝周師傅喊了一嗓子,讓把船停在蠟坊附近小河邊。剛下船,就聽見“嘩啦”一聲,像是蠟封堆塌了,老斬心裡“咯噔”一下,步子邁得更快了。
到了主蠟倉,門大敞著,裡頭的景象簡直沒法看。蠟架東倒西歪,掛著的蠟燭、蠟封鏽跡斑斑,好多都化成一灘爛蠟;幾桶熬好的蠟全摔在地上,蠟屑和鏽粉堆得跟小山似的,連木頭蠟架都被染成褐色;幾個蠟農癱坐在門檻上,手裡攥著斷成兩截的熬蠟勺,臉上全是絕望勁兒。有個蠟農手上纏著繃帶,都被鏽蠟汁浸透了,肯定是被碎蠟劃傷後感染了,傷口周圍又紅又腫,還滲著帶鏽的膿水,看著就讓人揪心。
“你們是解鏽俠吧?快救救我們蠟坊!”一個蠟農看見他們,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衝過來,衣服上沾滿蠟屑鏽粉,舉著塊碎蠟大喊,“這蠟腐蝕鏽三天前突然冒出來,好好的蠟塊一夜之間全廢了,又脆又軟還一股怪味,連蠟燭都跟著生鏽。我們李叔說去蠟坊最裡頭的‘老蠟窖’找‘護蠟珠’能救命,結果他進去就沒出來,蠟坊也成這鬼樣子了!”
小芽掏出護海珠往蠟塊上一照,珠子的藍光剛碰到蠟麵就變成暗褐色,鏽粉死死粘在珠子上,擦了好幾下都擦不掉,越擦越黏糊。“這蠟腐蝕鏽也太頑固了!連凝固的蠟塊都能腐蝕透,蠟種指定也被鏽毒泡透了,根本沒法熬蠟!”她打開靈泉水囊倒了點水,水一沾上蠟塊就變成褐色,還咕嘟咕嘟冒泡泡,蠟塊“唰”地掉了塊碎渣,轉眼就成了黏糊糊的鏽蠟泥,“這鏽毒遇水化得更快,可千萬彆讓鏽蠟泥沾到蠟種堆裡!”
大夥兒跟著蠟農往蠟坊裡頭走,路上蠟屑越積越多,有的地方都快沒過腳脖子了,踩上去又軟又滑,走一步滑半步;地上的碎蠟片一踩就碎,還帶著小蠟刺。金鏽侯不小心踩進蠟屑堆,鞋子瞬間染成褐色,沾滿蠟屑鏽粉,還被蠟刺紮了好幾下。他趕緊拿靈泉水衝,可鞋子上還是留著鏽跡,又癢又疼。“這破鏽也太厲害了,比氈子上的鏽難對付多了!”
蠟農領頭的王叔歎了口氣,指著蠟坊中央說:“那就是老蠟窖,存了幾十年的蠟塊和蠟種,以前這兒的蠟又純又亮,做的蠟燭能燒大半夜,現在也遭了殃!李叔肯定在裡頭!”
等走到老蠟窖,窖門歪歪扭扭地掛在門框上,裡頭黑咕隆咚的,還飄著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往裡一瞅,窖裡的蠟桶全倒了,蠟塊堆在地上,大多都變成暗褐色,一捏就碎;裝蠟種的麻袋倒在角落,蠟種被鏽蠟泥泡成硬塊,順著地麵往窖外流;窖壁上的木架都被腐蝕得發黑,輕輕一碰就掉渣;窖邊的熬蠟鍋、製蠟模具大多都變成褐色,輕輕一捏就碎成帶鐵鏽味的粉末。
“李叔!你在嗎?”老斬朝著窖裡喊了一嗓子,裡頭傳來幾聲有氣無力的咳嗽。大夥兒趕緊舉著火把走進去,就見李叔靠在蠟堆旁,身上裹滿蠟屑鏽粉,頭發和衣服被鏽蠟汁泡得硬邦邦的,手裡還死死攥著塊金黃色珠子——正是護蠟珠,可珠子表麵被鏽腐蝕得灰蒙蒙的,沾著不少蠟屑。
“彆碰護蠟珠……上麵鏽毒……最厲害……”李叔有氣無力地說,看著周圍的爛蠟和鏽跡,突然哭了起來,“都怪我……不該私自挖老蠟窖的土找護蠟珠,結果挖出鏽礦,把整個蠟坊都毀了,我對不住大夥兒啊!”
正說著,窖頂“哢嚓”一聲巨響,一根朽木帶著蠟屑鏽粉掉下來,朝著眾人砸過去。“快躲到蠟架後麵!”大夥兒趕緊扶著李叔躲到沒倒的蠟架旁,用厚布把頭臉裹嚴實,可還是有不少鏽粉蠟屑濺到身上,皮膚一沾上就又癢又疼,被朽木碎片劃傷的地方,血一流出來碰到蠟屑就變成褐色,還起了小紅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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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用護蠟靈光!”老鍋趕緊讓金靈的金光和土靈的黃光混在一起,又加了靈泉水的淨化力量,變成一道金黃相間的護蠟靈光,朝著掉下來的朽木鏽粉射過去。靈光一照,鏽毒立馬被淨化,朽木上的鏽粉變成普通木屑,蠟塊也慢慢恢複原色,原本糟爛的蠟質漸漸變得光滑;地麵上的鏽蠟泥漸漸變乾,變回正常的蠟屑;窖邊的熬蠟鍋經靈光一掃,鏽跡全沒了,鍋底重新變得光亮,製蠟模具也能正常用了。
李叔看著漸漸恢複的蠟窖,來了精神,指著窖角的鏽礦說:“得把鏽礦重新封上!用護蠟珠和靈光一起封住,才能徹底解決鏽害!”大夥兒立刻分工:老鍋用護蠟靈光擋住殘留鏽粉,防止擴散;小芽和鏽兒把護蠟珠放回鏽礦入口,還在周圍撒了層靈泉水,形成防護層;金鏽侯和周師傅用乾淨的土和石塊把鏽礦封起來,又鋪了層防水油布,防止蠟屑和鏽水滲進去。
護蠟珠剛放回去,就發出一道柔和的金黃色光,窖裡的鏽礦不再冒鏽,周圍的蠟塊肉眼可見地恢複生機,原本的顏色漸漸顯露出來,蠟質也變得堅硬;地上的蠟種經靈光一照,恢複了飽滿的樣子,又能用來熬蠟了。王叔拿起一塊蠟,用熬蠟鍋試了試,熬出來的蠟又純又亮,比以前的還好,做出來的蠟燭也燒得更久。
李叔從懷裡掏出本《熬蠟護蠟要訣》,書頁上沾著老蠟屑,有的地方還帶著熬蠟時留下的油漬,一看就是翻了無數遍:“這是我一輩子的心血,你們幫我交給年輕蠟農,讓他們按上麵的方法熬蠟護蠟,可彆再像我這樣瞎折騰了!”
老斬鄭重地接過要訣,小心擦掉蠟屑和油漬,遞給王叔:“放心,我們會聯係武林盟,給你們送新的蠟種和熬蠟工具,還教你們用護蠟靈光定期淨化蠟坊,防止再出現蠟腐蝕鏽。”他讓金靈的力量在蠟坊裡修複損壞的蠟架,小芽則教蠟農們用靈泉水混著綠茶水,塗抹被鏽粉感染的皮膚,緩解瘙癢和紅腫,還教他們用靈泉水清洗蠟製品和熬蠟工具,去除殘留的鏽毒和蠟屑。
接下來幾天,大夥兒一起收拾蠟坊裡的爛攤子。把爛得沒法用的蠟塊和蠟製品清理出去,有的當燃料燒,有的燒成灰當肥料;把還能用的蠟塊整理好,重新放回蠟桶;周師傅往熬蠟鍋和製蠟模具上塗護氈漆,塗完的工具亮閃閃的,不容易沾蠟屑,清理起來特省事,還能防生鏽;金鏽侯跟著蠟農學熬蠟,上手特彆快,沒多久就學會了選蠟、熬煮、製模這些技巧,做出來的蠟燭雖然不算精致,但燒得挺穩當,連李叔都直誇他有天賦。大夥兒還教蠟農們咋辨認蠟腐蝕鏽的苗頭,比如蠟塊出現褐色斑點、手感變軟、容易掉渣的時候,就得趕緊用護蠟靈光處理,彆讓鏽害擴散。
有一天,大夥兒坐在老蠟窖邊,看著蠟農們忙忙碌碌地熬蠟、做蠟燭、封酒壇,有的往新蠟架上放蠟塊,有的打包蠟燭準備運去鎮上賣,空氣中飄著熟悉的蠟香,心裡彆提多舒坦了。蠟農們為了感謝他們,每人送了一對新做的蠟燭和幾個蠟封,蠟燭上用彩線刻著“護蠟之恩”四個字,蠟質厚實,火苗燒得穩穩當當。“謝謝你們保住了我們的蠟坊!以後我們肯定好好守著蠟窖,再也不亂挖了,一定把熬蠟的手藝好好傳下去!”
臨走前,李叔把自己用了幾十年的熬蠟勺送給金鏽侯。這熬蠟勺是用優質銅做的,勺柄是老梨木,被手磨得光溜溜的,還帶著股淡木香,勺底雖然有些磨損,但依舊亮堂:“這勺子陪了我幾十年,熬過無數鍋好蠟,送給你。希望你能像愛護自家東西一樣愛護蠟坊,讓老百姓永遠都有好蠟用,晚上能有亮兒,存東西也有保障!”
返程的快船上,大夥兒手裡拿著新蠟燭、蠟封、氈帽這些禮物,手腕上戴著馬皮護腕,身上蓋著新棉被,看著漸漸遠去的蠟坊,心裡特彆踏實。金鏽侯把玩著熬蠟勺,笑著說:“這次不光解決了蠟腐蝕鏽,還得了對好蠟燭!以後晚上在船上,點上這蠟燭,再也不用摸黑了!”
周師傅晃了晃手裡的護氈漆桶,一臉得意:“我把護蠟珠的粉末混進護氈漆裡,做出了‘護蠟漆’!以後熬蠟鍋、製蠟模具還有蠟架塗上這漆,不光不怕蠟腐蝕鏽,還不容易沾蠟屑和油漬,清理起來省事兒多了,還能多用幾年!”
船剛開到河道中央,一艘武林盟的快船迎麵駛來,船上的弟子們慌慌張張的,大老遠就喊:“老斬前輩!不好了!西北的油坊出了‘油腐蝕鏽’,油桶全變質了,油農們都快沒活路了!油可是老百姓做飯、點燈的必需品,沒了它,大家連飯都做不熟了!”
大夥兒對視一眼,眼神裡全是堅定。老斬舉起靈霞霞鐮,護蠟靈光的金黃兩色和十二靈的彩光交織在一起,光芒耀眼,連周圍空氣都染上了淡淡的蠟香:“走!去西北油坊!不能讓油農們沒了活路!”
正說著,王叔騎著馬追了上來,手裡拿著幾對新做的蠟燭和一袋優質蠟種,朝著船上喊:“這些蠟燭能照明,蠟種你們可以送給其他需要的蠟坊,帶上肯定能用得上!路上注意安全,要是遇到啥麻煩,記得給我們捎信!”老斬接過蠟燭和蠟種,朝著王叔用力揮了揮手,快船立刻調轉方向,朝著西北油坊疾馳而去。
船尾的浪花在水麵上劃出一道金黃相間的弧線,虹錘上的靈光像一盞永不熄滅的燈塔,在陽光下閃爍著溫暖的光芒。大夥兒心裡都明白,隻要還有鏽害在危害百姓,隻要老百姓有需要,他們就會一直這樣奔波下去,守護好每一座作坊,保護好每一方土地,讓老百姓的日子越過越踏實、越過越紅火——不管是用蠟燭照明、用蠟封存物,還是用油做飯,都能有趁手、好用的東西,把小日子過得熱氣騰騰的,永遠不用為基本的生活物資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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