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的莊園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湖泊中央。
一條寬闊的青石板大道宛如一條玉帶,將莊園與外界緊密相連。
莊園的四周,水榭樓台錯落有致地分布著,它們或臨水而建,或依岸而立,與湖水相映成趣。水榭的飛簷翹角,樓台的雕欄畫棟,都展現出了孫家的奢華與品味。
進入莊園,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粉牆黛瓦的建築,它們古樸而典雅,透露出一種寧靜與莊重。
庭院內,假山水池、亭台樓閣交相輝映,構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
此時莊園內外,已經掛滿了白燈籠,所有的傭人披麻穿白,神情肅穆,恭敬侍立在一旁。
孫家的那位老祖母即將離世,孫家嫡係旁支身穿喪服守候在其房門外,在其房頂上,正有一黑一白,漂浮在半空。
白無常看著下麵的孝子賢孫,嘖嘖道:“孫家這位老祖宗活了多久,老黑你算一算。”
“說實話,這孫家莊園裡超凡者真多,差不多過百人了吧!”
黑無常麵無表情,漆黑的眼睛,望著下方房間,聲音嘶啞道:“孫氏…,原名…徐雲…纓,…應卒於…八十六歲,後服用…延壽靈藥,今卒於…一百零…八歲。”
白無常默默看著他,冷颼颼道:“這些信息為何你有,我卻沒有,這不公平。”
黑無常沉默無言,這些信息如潮水般湧入他的鬼魂,但凡遇到將死之人,他都會有所感應。
與此同時,黑無常心生憐憫,看了一眼白無常,心中暗自估量,或許明日,白無常就要為他那死前的至親收魂了。
此時房門開啟,一位麵露悲色,身著常服的老者從房間中緩緩走出,孫家眾人皆齊刷刷地望向他,老者看向幾位精神矍鑠、頭發半白的當家,沉凝道:“大郎,你母親讓所有嫡係進去。”
孫元良挺直身軀,周身散發出駭人的氣勢,使得周圍那些還在抱怨的孫家人,瞬間變得鴉雀無聲,他掃視一圈,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令所有人都不敢喘息。
孫元良仰頭看向黑白無常所在的房頂,眉頭緊皺,冷峻的麵龐上閃過一絲疑惑,難道是錯覺?
孫元良收回目光,腳步沉重地走向自己母親的房間。
其餘四位孫氏嫡係亦緊隨其後,身後是嫡重孫女們匆匆忙忙地跟上。
白無常這才躡手躡腳地爬起來,看著身旁的黑無常,壓低聲音道:“老黑,剛才那可是孫家的宗師境強者,差點就被他發現了。”
黑無常懶得搭理他,沉聲道:“我等乃是……鬼魂,無需……懼怕陽人,除非他……有傷害鬼……魂的手段。
走吧!那位孫……氏即將……離去。”
房間內,徐雲纓老態龍鐘,白發蒼蒼,半倚在紫金檀木床上,眼眸微閉,仿佛已進入夢鄉。
孫元良走進房間,撲通一下,跪在床前,他早已經沒有剛才宗師境的威勢,眼眶微紅,身體微微顫抖,輕聲呼喚道:“娘!”
其餘眾人見狀,紛紛跪下,一時間,不時有人小聲啜泣,房間中彌漫著悲傷的氣氛。
徐雲纓似有所感般,睜開滄桑的眼睛,看到大兒子,以及四個兒子,一直看下去,重孫子,重孫女們,眼中滿是欣慰之色。
徐雲纓扯起嘴角道:“元良,你是徐家的頂梁柱,茣要露出如此小女兒態,讓人笑話去。”
孫元良一把抓住她的手,沉聲道:“娘,我定會再去給你尋來延壽的靈藥。”
“彆,娘已經活夠了。元良,我有兩件事囑囑咐下去。”
這話一出,徐雲纓四個兒子都不由得落淚呼喚。
娘!
娘!
娘!
徐雲纓沒搭理他們,喃喃道:“第一件事,當初五十年前的事,孫家雖不是主謀,但也是從犯,黑衣衛有什麼處罰,你們就受著,莫要去反抗,畢竟當初我們也隻是被挾持的。”
“第二件事,孫家已經夠強大了,元良,我死後,讓你的弟弟們分家去吧!”
說完這話,徐雲纓麵色灰白,眼神空洞看著孫元良。
她的四個兒子聽到這話時,都眼含期待之色。
孫元良強忍著悲意,他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他要考慮孫家接下來的路。
許家倒台,平衡己破,周家必然也會受到牽連,甚至一蹶不振。孫家也落不著好,但畢竟有超凡世家的底子在,能很快緩過來。
這次黑衣衛的清洗,不會是溫情脈脈,而是血流成河,東南行省的貴族勢力,必然會清除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