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麗質那清麗秀美的麵龐上,滿是肅穆之色,渾身散發著濃鬱的綠色生機真氣,全力維持著回春複蘇術的陣法。在那綠色陣法之中,各種勢力的傷者正盤膝而坐。
不少傷勢恢複的散修與宗門世家子弟,彼此對視,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熊熊怒火。然而,雙方都強忍著揍死對方的衝動,在陣法中怒目而視,毫不相讓。
這位百草堂大師姐所布置的恢複陣法威力極強,能讓傷者的傷勢恢複得更快。正因如此,有人便動起了歪心思。
所以兩幫人都憋著壞,都想堵對方複活泉眼。
唯有己方在恢複陣法中,占據足夠多的位置,方能將對方之人排擠出去。
屆時,輪換自家陣營之人,如此便可加速恢複傷勢,而反之,對方傷員的恢複速度,定然減緩,前方的兄弟,或可憑借對方後繼乏力的優勢,將對方壓製而擊之。
兩幫人都是一群老六,手段可以說肮臟的不行,而且都想到一起來,不由得僵持在原地。
此時,百草堂堂女弟子忍無可忍,嬌喝道:“你們這幫混蛋,若要打鬥,便出去打,尚有一群人在外候著治療,莫在此處占據陣法位置,否則休怪老娘,讓大師姐停了這術法,疼死你們這幫混蛋。”
呂麗質嘴角微抽,心中暗自無語,這幫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聞得百草堂妹子的怒斥,兩幫人皆麵露尷尬之色,心有不甘地走出陣法,彼此冷哼一聲,急速掠出百草堂臨時駐地,投身慘烈的戰場。
“呂師侄,你師父究竟去往何處,竟要眾多宗師境前輩在此苦等,未免太過目中無人。”
一聲飽含質問的話語傳來,隻見一位身著紋有藍色煉丹爐長袍的中年人,其眼神閃爍,麵容陰冷至極。
此人先天九品境,高級煉丹師,妥妥的丹鼎司中層乾部。
這聲質問,令呂麗質身軀瞬間緊繃,不由自主地握緊玉手,心頭思緒萬千,自家師父遲遲未現身,終究還是引起了,其他宗門世家勢力的猜忌。
呂麗質強作鎮定,維持著恢複陣法,不卑不亢地回應道:“前輩,師父她老人家因近距離觀摩渡劫之事,不幸為劫雷所傷,此刻正在秘密之地養傷,實難參加此次會議。但百草堂上下,定會謹遵諸位前輩之命。”
“哦,果真如此?那煩請呂師侄,告知你師父的閉關之地,我這裡有三品療傷丹藥,可親自送予她。”
他如今對百草堂掌門呂少秋,行蹤嚴重懷疑,懷疑這女人已經進入渡劫之地,狙擊莫老前輩,畢竟這二人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呂麗質蛾眉緊蹙,清麗麵龐如罩寒霜,冷聲道:“師父閉關之地,豈容外人窺探,前輩此舉,已然越界。
若有不滿,儘可尋諸位前輩理論,再向百草堂興師問罪,但我百草堂所作所為,皆問心無愧。”
“倒是丹鼎閣,丹元子前輩,竟夥同諸多宗師境強者,趁人之危,奔赴渡劫之地,圍殺那位散修前輩……”
“住口!休得胡言亂語!”
呂麗質話未說完,便被怒不可遏的丹鼎閣,中年人厲聲喝止,其周身先天真氣激蕩,似欲要對呂麗質動手。
然呂麗質毫無懼色,霍然起身,先天三品境的氣勢如淵似海,身上綠色長裙獵獵作響。
呂麗質所言,令周圍正在接受治療的散修們,皆目光幽幽的盯著中年人,更有人起身,緩緩走向中年人,將其圍困起來。
其他宗門世家勢力之人,則默默轉過頭去,視若無睹,他們都是為丹鼎閣遭著罪,沒上去踹兩腳,已經是念在同陣營之情。
“原來都是丹鼎閣,這幫黑心扒皮的罪過,讓我等散修買天價丹藥,又來圍殺我等散修前輩,欺人太甚,老雜毛,今日你休想踏出此地半步。”
“諸位兄弟,速去傳訊,就說此次圍攻散修前輩的主謀,就是丹鼎閣之人,見到那群煉丹的,新仇舊恨,往死裡揍。”
此刻的中年人,望著圍攏上來的散修,麵色慘白,懊悔不迭,他本欲逼回呂少秋,為丹元子長老減輕壓力,卻未料到百草堂如此強硬,竟將此事徹底挑明。
雲滄海趕到時,正目睹此景,他們一眾宗門世家勢力,為丹鼎閣分擔散修的怒火,豈料丹鼎閣非要惹事,致使所有散修的仇恨,儘數又轉嫁至丹鼎閣身上。
天作孽不可存,自作孽不可活。
眼見散修欲圍攻中年人,雲滄海身形一閃,瞬移至中年人身側,伸手將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賬玩意,給提了起來,刹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呂丫頭,這件事你開著頭,壓下去吧!”
此時,洛少秋正與莫老妖婆激烈纏鬥,拂塵揮動,綠色柳枝如瀑布般從天空傾瀉而下,覆蓋千米範圍。
“神行步。”
莫老婆子施展神行宗絕技,身形如鬼魅,步伐似迷蹤,在千米範圍內急速閃避。綠色柳枝如狂風肆虐,呼嘯著抽打她的殘影,在空中留下道道裂痕。
莫老婆子終究未能完全避開,諸多攻擊擊中她身體,鮮血四濺,整個人瞬間,被柳枝抽至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