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南梔毫不避諱。
薑武帝一噎,“你可有證據?”
“證據都被我吃到肚子裡了。”
薑武帝:“……”
“那便說說,你打算如何處置這件事?”
“不處置。”薑南梔說。
薑武帝皺眉,“怎麼?你想擇那質子為駙馬?謝玉清呢?你不是心心念念想做他的侯夫人?”
“那是以前,現在不想了。”薑南梔坦坦蕩蕩的說,“我是公主,做侯夫人品級隻降不增,我為何要自降身份?至於宮應寒……是兒臣強迫他的。”
“朕的公主,還由得他挑剔?”薑武帝不悅。
薑南梔扯了扯嘴角,“他畢竟是無辜的,又是黎國皇子,我們不好欺人太甚。”
“你不對勁。”薑武帝目光犀利,“朕的公主不會如此仁義。”
“……”
父皇動怒是真。
八卦也是真。
薑南梔撇撇嘴,“父皇都不打算追究給我下藥之人了,就也彆追究宮應寒了吧。”
換做以前,她肯定不會如此仁義。
早就將宮應寒拖出去,狠狠羞辱拷打一頓。
前世便是如此。
薑武帝麵色冷肅,“並非朕不追究,而是這是醜聞,一旦傳開,你的名聲前途還要不要了?”
這也是皇家的醜事。
若真是薑北鳶下藥,損的也是皇家的臉麵。
“兒臣明白父皇的用心,兒臣也知道,父皇最疼愛兒臣,為了兒臣的名聲,也為了皇室的顏麵,這件事就隻能兒臣打落牙齒往肚裡咽。”
薑南梔說完,薑武帝定定的看著她,“你這麼深明大義,朕有點不太習慣。”
“……父皇,人都是會長大的。”
奇了?
以她的性子,此刻應該對那質子喊打喊殺才對?
想著,薑武帝便說,“此事你受了委屈,不若朕叫人廢了那質子,給你出口氣。”
薑南梔:“……”
“橫豎隻要他不死在薑國便可,當個廢人無傷大雅。”
“……”
父皇啊,你知道宮應寒將來會踏平薑國嗎?
你這個皇帝,大概率也不會有好下場。
可憐她死在父皇前頭,不知道薑國後來如何了。
她現在要做的,是扭轉宮應寒對她的印象,不是雪上加霜啊。
薑南梔找借口,“父皇,好女不侍二夫,你廢了他,是要我以後當寡婦嗎?”
薑武帝:“……你還是朕的女兒嗎?”
竟然,還拿那質子當夫君?
這還是朕那個驕橫跋扈的公主嗎?
因為薑南梔是他的長女,薑武帝自小就寵溺,養出了薑南梔嬌蠻的性子。
薑南梔跟他說話,有時也沒大沒小的。
但父女倆之間的感情,是很好的。
薑武帝對她,甚至比對幾個皇子還寵愛些。
薑南梔跪得近了些,“如假包換的薑南梔。”
“也罷,你起來吧。”薑武帝似是嫌棄的瞅了眼她這副狼狽的樣子,“賜婚的事,日後再議,你也收拾一下,稍後來宴席吧。”
“是,父皇。”薑南梔起身。
薑武帝走了兩步,忽然回頭,“你……又憋著什麼壞呢?”
薑南梔:“……”
父皇,還真是了解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