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香嘴角抽抽,“那倒是沒聽聞。”
掛白帆,謝玉清不就嘎了嗎。
薑南梔挑眉,“謝玉清倒是命硬。”
是她往宮裡遞話,不許太醫為謝家人看診的。
崔氏自然請不到太醫。
不過,謝玉清想必死不了。
她記得,謝家是有一顆救命良藥的。
前世那顆藥,謝老太太病危的時候都舍不得拿出來。
“公主讓謝玉清三天內還錢,謝家拿的出那麼多錢財來麼?”靜香吐槽,“謝家以前可沒少花公主的銀子。”
“自然拿不出來。”薑南梔嗬笑。
她等著謝家人找上門來。
禦書房外。
“公主,您這是做什麼?上次跪傷了膝蓋,還染了風寒,怎的又跪,叫陛下知道,怕是要責罵您的。”
這個時辰,早朝未散,德壽公公陪同薑武帝上朝去了。
薑南梔為求藥,來禦書房跪著。
小太監勸她,她也不聽,小太監無奈,說靜香,“你怎的也不勸著點公主,就不怕陛下責罰嗎。”
“還有你……”
算了,這個他惹不起。
小太監敲著蘭花指,正想說宮應寒兩句,想到他是未來駙馬爺,頓時收了聲。
靜香低著頭。
也要她勸得住才行啊!
“薑南梔……”
“你閉嘴!”
宮應寒剛開口,就被薑南梔懟了回去,她跪著道,“若你心疼本宮,便不要吱聲,若不心疼本宮,更無需吱聲。”
“本宮為求父皇賜藥,跪一跪是應當的。”
宮應寒默然。
他垂眸,瞧著薑南梔的低眉順眼的模樣,骨子裡卻是倔強的,即便跪著,脊背也挺的筆直。
“哎喲,奴才真是拿您沒辦法。”小太監沒法子,隻得去稟報德壽公公。
朝堂上群臣議事,說起幽州乾旱,百姓流離失所,薑武帝問誰想去賑災。
丞相萬氏請命,將軍陸氏也請命。
薑武帝一時不好抉擇。
下朝後,薑武帝從內宮門,直接回禦書房,半道遇到匆匆而來的小太監。
“陛下,嫡公主來了。”
薑武帝一聽,眉頭舒展開,“她來替朕解憂的?”
“呃……”小太監一猶豫,“隻怕不是……”
“嗯?”薑武帝蹙眉。
小太監默默不吭聲了。
德壽公公看出不對,沒等他問,薑武帝便先行了。
一刻鐘後,禦書房內傳出砸東西的聲音,聽著像是碎了茶盞,“任性妄為,是想氣死朕?讓她給朕滾進來!”
薑南梔在門外聽的一清二楚。
她臉上閃過一絲驚懼。
宮應寒看的清楚,原來她也會怕。
德壽公公來請,看著薑南梔,又是搖頭又是歎氣,“公主,進去說話吧。”
薑南梔起身,德壽讓開路。
南梔進去後,宮應寒一隻腳踏進禦書房,被德壽攔住,“駙馬爺,陛下隻傳公主問話,請駙馬去偏殿等候。”
“公主求藥是為我,我理應陪同。”難得宮應寒開口,說了句人話。
“陪著乾什麼?看她挨罵受訓嗎。”
沒等德壽開口,薑武帝先罵出了聲。
“駙馬爺若真為了公主好,就不要再觸怒陛下了。”德壽勸道。
宮應寒擰眉。
隻得將踏進去的那隻腳撤了回來。
在小太監的帶領下,去往偏殿等候。
“跪下!”薑武帝訓斥。
宮人搬來一張椅子,南梔笑了笑,坐下。
嘴上配合道,“父皇息怒。”
“薑南梔,你可記得自己的身份?”
“兒臣記得。”
父女倆言辭對立,卻其樂融融。
“上回你在禦書房跪一晚,叫朕心軟,為你和那質子賜婚,今天又來這一出,求朕賜藥,那質子值得你如此?”
薑武帝的聲音,隔著門廊,傳到宮應寒耳中。
“父皇,其實阿寒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好。”薑南梔底氣不足的辯解道。
薑武帝冷哼,“你是公主,一再為人軟了膝蓋,成何體統?你和他即便成婚,心也未必在一處,何況還沒成親,就算你跪斷雙腿,他也未必會信你,更遑論心疼你,何苦輕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