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香往將軍府,送了一套兵法書籍去。
“公主這是要出門?”陸君瀾問起。
“嗯,替母後去禮佛。”南梔道。
陸君瀾想說,他得空,可陪著去,不想,門內的宮應寒走了出來,“再不動身,就晚了。”
南梔詫異,“你也要去?”
“我不信佛。”
那你催什麼?
“你我都不信佛,佛祖滿足不了我們所求。”他又說。
涼薄的目光,投向陸君瀾。
南梔無語,這人說話,還陰陽怪氣的。
陸君瀾臉上,出現了一絲怒意,“家母信佛,想請一尊寺院中開過光的菩薩回家供奉,公主,我們同路,不如同去?”
宮應寒冷嗬,“無知,南梔,他要壞你的事。”
薑南梔:“……”
好一出爭風吃醋的大戲。
她笑說,“將軍,今日是替母後禮佛,你跟著不妥。”
“聽見了?不妥。”宮應寒說,“將軍回吧。”
這人,應聲蟲似的。
南梔嘴角扯出一個清淺的笑容。
“你不過質子,當認清自己的身份!”陸君瀾提醒。
“急了?”宮應寒嗬笑,“我的意思是說,將軍人高馬大,馬車坐不下你。”
南梔擰眉,“阿寒,不得無禮!”
宮應寒卻眸光嘲弄,嘴角帶著涼薄的笑,“是,陸將軍乃大英雄,公主自然敬仰。”
薑南梔拽了他一下,“你吃火藥了?”
怎如此針對陸君瀾?
難不成,真吃醋了?
然而她卻沒聽懂,宮應寒有意咬重的‘大英雄’三字,其中蘊含的譏諷。
陸君瀾暗中捏緊拳,宮應寒到底知道多少?
他一直在查給他通風報信送情報的人。
原是想報恩。
現在,卻是懷疑,其中是否有什麼陰謀?
再耽擱,真要遲了,薑南梔一甩袖子,“行了,你們都彆去了。”
說罷,她在靜香的攙扶下,上了鳳駕。
薑南梔帶人走了。
兩個男人還在大眼瞪小眼。
火光四射。
“陸將軍最好將我的話放在心上,若是叫人知道,你的功勞沒有那麼偉大,不知你這大將軍的位置,還能不能坐得穩!”
宮應寒表情不變。
什麼人人敬仰的大英雄,不過是浪得虛名。
若非他提供的糧草路線圖,及布防圖,陸君瀾根本不可能取勝。
他要是陸君瀾,就夾起尾巴做人。
還敢跑來他麵前礙眼?
然,陸君瀾亦不懼他威脅,“你覺得,有人會信你的話麼?即便有,你能道出送糧草路線圖的人是誰麼?”
“宮應寒,這是在薑國,不論是何人給本將軍送的布防圖,本將軍都勝了,但此事,你的父兄知曉麼?”
黎國皇帝如果知曉,有人出賣了布防圖,會不會將此人千刀萬剮?
還有那黎國太子,隻怕會將此人挫骨揚灰吧?
宮太子戰敗,全係此人一身。
叛國,何其大罪?
哪怕是知情不報,都是死罪。
宮應寒若與此事有關,黎國皇帝會放過他嗎?
“本將軍瞧著,你有點像本將軍的恩人。”
宮應寒:“……”
“你可敢承本將軍的恩情?”
陸君瀾眼神玩味。
承了他的恩,宮應寒便是那叛國賊。
顛倒黑白,混淆視聽。
好一個陸君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