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的顧大人雙手捂在小腹下,“晚晚,你不願意?”
“我不願意!”晚晚很肯定的回答他。
“我們圓了房,行過周公之禮,你身上哪裡我都看過……”
“你閉嘴!”晚晚瞪了眼。
臉上有些羞惱。
顧淮卿麵色閃過一絲失落,“你怨恨我?”
岑晚晚聞言,沉默片刻,“恨談不上,但我也不喜歡你。”
顧淮卿不信,“你若心裡沒有我,為何嫁我?”
她嫁過來時,是那樣的歡喜。
儘管那時候,顧家落難,婚後她對他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絕不是假的。
“顧淮卿,晚晚為你付出了很多,卻沒有得到你和顧家的善待,晚晚沒有對不起你,而我,隻是不想步晚晚的後塵。”
她一口一個晚晚,顧淮卿不明白,她不就是晚晚麼?
“是我對不住你……”顧淮卿說,“父親獲罪後,我要撐起顧家,忽略了你,以後我會改,我會重視你的。”
“我信你。”岑晚晚扯了扯嘴角,平靜道,“但你不是我想要的良人。”
顧淮卿眼神一閃,眼中似乎還透著某種茫然。
“顧淮卿,你是個好人,也是個孝子,你正直謙和,堅守著自己認為對的原則,你有很多優點……”
“但是,為人夫,你不是個好丈夫。”
她平靜的訴說著。
沒有怨懟,也沒有埋怨,隻是說出了她對顧淮卿的感覺。
顧淮卿的品行,挑不出毛病來,他幾乎沒有惡習。
他沒有薄待晚晚,也沒有刻意冷落晚晚。
可他這個人,太淡了。
對晚晚,對這段夫妻之情,都太淡了。
淡到晚晚鬱鬱寡歡,他都沒瞧出來。
淡到顧老夫人和顧寧明裡暗裡的針對晚晚,他卻沒有為她說一句話。
甚至經常忙於公務,連家都不回。
回來也大多都是睡在書房裡。
而顧老夫人和顧寧,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處處挑剔。
顧淮卿在所有人口中,都是個頂頂好的夫君,可隻有晚晚知道,他不是一個待自己好的人。
“晚晚,我改,我以後都改……”顧淮卿動了動喉嚨,一股酸澀感。
“你看,你知道,你都知道,你隻是不重視我罷了。”岑晚晚嗬笑。
酸澀感直逼顧淮卿心頭,他莫名生出一股慌亂感,“並非如此!”
他道,“你我成婚時,顧家遭逢大難,我隻是沒有閒心兒女情長,不代表我不在乎你!”
岑晚晚聽著,隻是笑笑。
如果這麼說,能讓他心裡好受些,那便隨他說。
“我娶了你,便會對你負責。”顧淮卿說。
晚晚笑問,“何必自欺欺人?因為顧老爺子丟失賑災銀,獲罪前夕,你們便上門來提親,娶我,是你不得已而為之,你顧家隻是需要我來填上這筆賑災銀,救顧家於水火。”
顧淮卿動了動嘴,卻吐不出聲來。
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
“晚晚為顧家填坑,除了顧老爺子,她的陪嫁保住了你娘,你妹妹,你顧家所有人,若你們知道感激她,善待她,也就罷了,這筆銀子也算花的值,可你們又是如何做的?”
岑晚晚嫁到顧家時,為顧家填了整整二十萬兩的賑災銀。
顧家人又是怎麼對晚晚的?
她們沒有感恩戴德,理所應當的享用著晚晚帶來的財富。
反而還挑剔起晚晚來了?
這是人乾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