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夾板氣,真不好受。
顧淮卿想,彆人家的兒子是怎麼做的?
如何平衡妻子與母親?
改天,他定要找個夫妻和睦的同僚請教一番!
岑晚晚轉身就走,懶得聽她們叭叭。
“你給我站住!”
顧老夫人跺腳道,“你要走我不留,東西是顧家的,必須留下入庫房!”
庫房裡,已經不剩什麼東西了。
這段日子,老太太也過的拮據。
因為岑晚晚不拿錢了!
宮裡下來的賞賜,不能再讓岑晚晚帶走。
晚晚嗬笑,“老夫人剛才可是沒聽清?這些賞賜,是皇後娘娘賞給岑氏的,怎麼,老夫人是想隨我改姓岑?”
皇後賞這些錦緞珍寶,是因為她通風報信,救了薑南梔。
這是皇後以及薑南梔的謝意。
老太太心裡門兒清。
但她就是不許!
方才那老太監一口一個岑氏,便是在打顧家的臉!
“岑氏,女子出嫁,冠以夫姓,你既入了顧家的門,頭上便頂著顧家的姓!什麼岑氏,你如今是顧氏當頭,連你都是我顧家的人,在這個家裡,哪有什麼東西是你的!”
老太太教訓道。
晚晚臉色微沉。
萬惡的父權時代,女子沒有一點人權。
她即便再獨立,也抵不過一句出嫁從夫!
去他的冠以夫姓!
孔聖人說,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岑晚晚的字典裡,就沒有這個忍字!
她撩起袖子,立馬回頭,就要大乾一場……顧淮卿站到了她身前。
留給她一個背影。
“娘,宮中賞賜是給晚晚的,她若不願,娘不該勉強她拿出來。”顧淮卿道。
岑晚晚眼神微閃。
顧淮卿,竟向著她說話了?
頓了頓,他又回頭道,“晚晚,娘說話雖難聽了些,但她說的不無道理,你是顧家的人,是我的夫人,我們是一體的。”
“嗬嗬。”
岑晚晚無償送了他一個白眼。
然後叫人拿上賞賜的珍寶,就回自己院了。
“你這逆子!”老太太氣的捶他。
顧淮卿站著不動。
任由老母親出氣。
老太太也舍不得真打,捶了兩下,搖頭歎氣的說,“我是為了誰啊,若不是為了你們兄妹,我何須如此低聲下氣!”
“娘,晚晚的性子一直很沉靜,她這樣……也是叫你們給逼的。”顧淮卿垂頭道。
老太太差點被他氣暈過去。
顧寧眼神陰怨,“哥,岑晚晚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話不投機半句多。
顧淮卿腦子裡忽然就冒出這句話。
他乾脆不說話了。
德壽帶出宮的,還有另一道聖旨。
顧家,隻是順帶去的。
靖安侯府,往後可就要從上京城消失了。
德壽領著宮中侍衛,將侯府圍了。
謝家老夫人和崔氏聞訊連忙趕來,崔氏一看這陣仗,都嚇壞了,還是老太太穩的住,“公公,我們好歹是有爵位的門戶,公公帶人圍府,可是有違薑國律例的!”
崔氏連連點頭,“正是如此!”
謝玉清臉色發青,灰頭土臉的站在老夫人和崔氏身邊,像隻被保護的小雞崽子。
不對,是隻懦弱無能的小畜生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