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說,“本宮的蔓兒受了些罪,你的人,自然也要遭點罪,才能彌補我的女兒,交出母蠱,本宮饒他一命。”
“主子,不必管我。”張意啞聲開口。
是他大意,探查標記時,被長公主的鐵衛抓了。
任何人,都不能成為主子的威脅。
張意被抓時,便想過以死謝罪。
但鐵衛卸掉了他的下巴,又收繳了他身上的毒藥,不給他自絕的機會。
“宮應寒不好抓,但他身邊的人卻未必不能下手,他有兩個心腹,隨意抓一個,就能逼他交出母蠱。”
長公主想起那位出的主意。
寒王府的標記,也是那人透露給他的。
揚言宮應寒的人見了此標記,定會前來查探。
隻需提前設好埋伏,守株待兔,不怕抓不到人。
還真抓到了宮應寒的下屬。
宮應寒歎了聲,“這一局,長公主贏了,母蠱給你,人我要帶走。”
長公主眯起眸子,“本宮要驗蠱。”
宮應寒淡淡。
他爽快的交出了母蠱。
養於一盞琉璃瓶內。
神醫驗了蠱,確認沒問題,才對長公主微微點頭。
長公主目光冷徹,宮應寒說,“這母蠱嬌氣的很,溫差喂食稍有不慎,就容易鬨脾氣,待我邁出長公主府的大門,便告知長公主,如何養它。”
四周,埋伏好了人手。
長公主仍沒放棄射殺宮應寒的心。
然,順利引出秦蔓體內的子蠱之前,母蠱必須是活的。
事關女兒的命。
長公主不敢做賭。
隻能默認放宮應寒離去。
鐵衛緊盯著他,原來這質子不要關門,是為了方便逃命。
“帶張意離開。”宮應寒淡道。
為防止長公主出爾反爾,張鬆果斷帶人離開。
不給主子拖後腿。
宮應寒站在門口,門內門外都是鐵衛,他嗓音低醇渾厚,“母蠱畏熱,喜涼,需以琉璃冰鎮之。”
長公主正要下令鐵衛殺了他。
門口忽然有人路過。
是周逸雲,周世子。
他手裡提著一壇酒,看起來有幾分頹廢,眼神微醺,像是恰好路過此處。
一看,宮應寒,薑南梔養的質子。
二看,長公主及暗藏殺氣的鐵衛。
質子似乎有麻煩了。
可是,跟他有什麼關係。
因周逸雲的出現,讓夜晚的氣氛安靜遲疑了三秒。
宮應寒果斷,快步走向周逸雲,“上回聽公主講,您的世子妃似乎落了一些舊物在公主府,好像是支梨木雕的蘭草簪?”
周逸雲原本灰敗的眼神陡然亮了。
“梨木,蘭草簪。”他眼神中,有了一絲活氣,是他剛認識葉婉兮時,給她雕的。
“婉兮的東西在哪?我就知道,她不會什麼都沒留下。”周逸雲猛地揪住宮應寒的衣領。
酒壇摔碎在腳下,他毫不在意。
“世子妃的遺物,自然是在公主府。”宮應寒語速清晰。
周逸雲看了眼長公主府,“我與宮皇子有約,長公主見諒,無事我們就先告辭了。”
宮應寒或許隻是想利用他脫身,但周逸雲都想去看一眼,葉婉兮的遺物是真是假。
“長公主,要追嗎?”鐵衛問。
“不必了。”長公主手握母蠱,“先救蔓兒。”
身後走出一人影來,宮應寒方才的一舉一動,他暗中看的清楚,嘴角挑起不屑的冷笑。
老四出息了。
竟在薑國混的不錯,還能與長公主斡旋。
原以為宮應寒在薑國過的十分不如意,不想他爬上了公主的床,搖尾乞憐,丟儘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