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香打量著公主。
妝容很細致,衣裙也是新做的,公主處處都精美,應該沒忘記什麼事吧?
“公主,臣來請脈。”李太醫背著藥箱進門。
薑南梔頓時想起,昨日歡好,忘了服避子湯。
李太醫診脈之後,眉梢鬆懈道,“公主體內的合歡解的差不多了,再服兩日解毒湯,便無礙了。”
倒也算個好消息。
南梔頷首,“這段時日有勞李太醫了。”
“臣分內之事。”李太醫說。
靜香一拍腦門兒,“呀!奴婢想起來了,奴婢忘了提醒公主您服藥……”
李太醫明白過來,淡定的從藥箱裡拿出一瓶藥丸,“公主,此藥可解公主燃眉之急。”
南梔挑眉,瞧了眼體貼周到的李太醫。
從前沒細看,李太醫長得也很俊。
“李太醫年紀輕輕,醫術在太醫院位列前茅,本宮還沒問過,李太醫叫什麼?”南梔收下藥丸。
他是將避子藥做成了方便攜帶的藥丸?
“臣李霽。”
“光風霽月的霽?”
“公主謬讚。”李霽恭敬道。
“本宮記得,你父親醫術也很高明。”
李霽的父親,告老還鄉了,李霽的醫術便是傳承於父親。
薑南梔服了藥,李霽頷首,“公主身子無礙,臣就先告退了。”
南梔點頭。
她沒注意到李霽眼底的複雜。
李霽退下之後,情緒就變得很內斂。
公主府一角,李霽瞧見個負手而立的背影,上前道,“你讓我做的事,我已辦到,此後不再欠你。”
說罷,不等宮應寒說什麼,他徑直離開。
宮應寒眸色平和,這脾氣,做太醫可惜了。
應該做官。
不失清流。
“公主,長寧侯來……”素竹匆匆而來。
不等她說完,一襲黑金甲胄的蕭長風大步走來,他走路帶風,帶著逼人的氣勢,強勢闖了進來,“蕭長風見過公主!”
他五官英俊,身形挺拔,樣貌極具英氣,然,眼神凶煞,說話戾氣也重。
相比起蕭長風緊繃逼人的氣勢,南梔十分淡然鬆弛,“來的比本宮預想的早,蕭長風,你可知罪?”
蕭長風目光淩厲的緊盯著薑南梔,“蕭某與公主並無舊怨,公主讓人傳話是何意?”
南梔嗬笑,抬眸道,“本宮問的是,你可知罪!”
蕭長風一凝。
薑南梔的威嚴氣勢不輸他。
那雙明豔嬌媚的眼睛,眼波冷冷的,好似一眼能看穿他。
“蕭某是否有罪,自有陛下定奪,公主攔截蕭某,就不怕蕭某告你一個插手朝政之罪嗎。”蕭長風道。
南梔笑了起來。
不愧是蕭長風。
還威脅起本宮來了。
“父皇讓你押運賑災銀救濟百姓,可你送到幽州的銀兩又有多少,你心裡清楚。”南梔起身道,“銀子都到哪去了?”
蕭長風抿唇,他自然不會告訴薑南梔。
亦不會承認。
“公主這是要給蕭某定莫須有的罪名?”蕭長風也不是嚇大的。
不會因為薑南梔兩句話,就自亂陣腳。
更不會心虛露怯。
無憑無據,公主不能把他怎麼樣。
何況,賑災銀已經運去了幽州,幽州流民遍地,這八萬兩賑災銀一到幽州,就被難民搶了一大半,搶銀雖犯法,但百姓也是活不下去了,他總不能將百姓全殺了?
法不責眾。
蕭長風已經想好了到陛下麵前的說辭。
到時,即便陛下追究,也是情有可原,不會罰的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