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意檢查了地上的屍體,說,“主子,是太子的人。”
宮應寒並不意外。
隻是眸子裡殺氣濃鬱。
宮明哲。
派死士絆住他,又派刺客來行刺南梔。
“靜香和九狸都不在,公主興許無事。”
不等張鬆說完,宮應寒磚頭就走,“回公主府。”
公主府氣氛嚴峻。
南梔看起來有些狼狽。
還來不及收拾自己。
宮應寒就回來了。
下一秒,九狸拔刀,不等宮應寒靠近,刀鋒對準了他。
南梔抬眸,目光平靜而涼薄。
衣裙上有血,身上看起來沒有受傷,宮應寒放心了,“南梔……”
“寒王殿下,不回黎國嗎。”南梔語氣平平。
宮應寒聽的喉嚨有些緊。
寒王殿下。
她沒這麼叫過他。
如此生疏。
“公主,他背叛了你,不應該留在公主府。”九狸冷冷道。
薑禹川則戲謔的看著宮應寒。
若非他及時趕到,薑南梔凶多吉少。
“阿姐,他始終是黎國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薑禹川目光嘲弄。
靜香和素竹一左一右,守在南梔身側,臉色也不太好看。
很顯然,她們都不站在宮應寒那邊。
南梔沉默著,眸光平和的與宮應寒對視,“你們都下去。”
九狸遲疑一瞬。
薑禹川默了默,第一個離開。
靜香和素竹隨後。
南梔抬手,壓下九狸的刀,“下去吧。”
九狸這才退下。
暗衛會將主人的命,看的比自己還重要。
九狸比公主,更討厭背叛!
無需宮應寒開口,張鬆與張意便默默退走。
宮應寒自知,因自己給薑南梔帶來了危險,他心裡愧疚又心疼,他如刺蝟一般,收起了所有倒刺,“南梔,我沒有背叛。”
南梔聽出他聲音中的小心和討好,她沒有說話。
宮應寒走進,想拉她的手,又不太敢了,“你彆趕我走,我不想走。”
前一句,是懇求,後一句,是他心之所向。
南梔低眉瞧著他的手,心想,宮應寒殺伐果斷,什麼時候這麼畏畏縮縮了?
她不說話,宮應寒就不安。
終於。
等到南梔歎了聲,“受傷了嗎?”
他衣袍上也濺了血,想來也遇到了刺殺。
聽出她是在關心自己,宮應寒心中的陰霾瞬間驅散,“沒受傷,就是怕你惱我。”
“堂堂寒王,也會怕啊。”南梔淡淡。
宮應寒握緊了她的手,說,“會怕。”
怕她不理他。
怕她惱他。
也怕她誤會,趕他出府。
更怕她出事。
宮應寒好久沒嘗過提心吊膽的滋味了。
“我沒有惱你,宮明哲說的,我一個字都不信。”南梔說,“你不是隻將我當做玩物,也沒有讓他來殺我對嗎?”
她眸光清亮,凝望著他。
那雙冷靜明媚的眉眼,讓宮應寒憐惜。
他輕輕摩擦著她的眼尾,聲音暗啞,“隻有你將我視作玩物的份,南梔,跟我回黎國吧,我讓你親自殺了宮明哲。”
南梔沒有懷疑他,這讓宮應寒心裡一片柔軟。
他心想,如果薑南梔出什麼事,他恐怕會讓宮明哲和整個黎國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