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心想,認真的女人最勾人了。
一炷香後,南梔勾勒完最後一筆,“好了。”
晚晚看著那幅暮春圖,如同被人重新賦予了生命力,似枯樹開花,她不由讚歎,“公主博學多才,以前是我眼拙了,隻當你飛揚跋扈。”
南梔挑眉,“現在認識本宮也不晚。”
晚晚笑了。
到太傅府時,門口的馬車幾乎停不下去,岑晚晚率先跳下馬車,而後很自然的伸手,將南梔扶了下來。
“將馬車停遠些,不必在這擠著。”南梔道。
充當車夫的九狸依言照辦。
在門口待客的,是姚太傅之子,姚錦州,有狀元之才,隻等著下一屆科舉,下場奪魁。
見到薑南梔,姚錦州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亮光,禮數周全,“見過公主。”
“姚公子不必多禮。”南梔勾唇,“本宮攜好友前來拜訪老太傅,姚公子,彆見怪。”
“怎會,公主能來,寒舍之幸。”姚錦州笑著,也是我之幸。
姚錦州謙謙君子,雖不及皇子王孫之貴氣,卻也如皎皎明月,他看了眼薑南梔身邊的人,“這位是……”
“這是岑氏晚晚,代表顧家來的。”
岑晚晚話音頓住,到喉嚨的話咽了回去,側目瞧了眼南梔,然後彎了彎嘴角,“姚公子,有禮了。”
終於有人不是以顧夫人,顧家主母這樣的稱謂介紹她了。
這十萬兩買來的朋友,值得!
“原來是顧兄的家眷,錦州該稱一聲顧嫂嫂,我與顧兄曾義結金蘭,顧嫂嫂不必見外。”顧淮卿與他,都是父親的學生,是同門,也是同窗,姚錦州含笑道,“公主,顧嫂嫂,裡麵請。”
她又多了個奇怪的稱呼。
岑晚晚嘴角一抽,直說道,“我比你大,要麼叫我姐,要麼叫我名字。”
什麼顧嫂嫂,聽著就怪。
姚錦州愣了一下。
無意識的看了眼薑南梔。
把姚錦州說蒙了,“顧嫂嫂怎麼知道你比我大?”
“……”
她不知道。
姚錦州似是想到了什麼,頓時笑道,“公主,請。”
心道,看來顧淮卿與夫人不睦是真的。
顧淮卿還找他求助過,如何哄自己的妻子。
可他沒成婚,也隻是紙上談兵,給不了顧淮卿太多建議。
就在這時,後麵又有一輛奢華的馬車停下。
薑北鳶從馬車上下來,頓時吸引了一眾目光。
她盛裝打扮了,神采飛揚,如一隻驕傲的孔雀。
然,見到薑南梔的第一眼,哪怕隻是個背影,薑北鳶神采飛揚的臉頓時萎了一大半。
要忍!
薑北鳶告誡自己,當著這麼多文人雅士的麵,要忍耐。
不能失了氣度。
她上前,“姚公子,彆來無恙啊。”
實際上,她與姚錦州並不熟。
姚錦州作揖行禮,“見過三公主。”
“姚公子不必多禮,這是我給姚公子準備的禮物。”薑北鳶開口,侍女奉上一套文房四寶,姚錦州一眼看出,價值不菲。
他謙遜道,“今日是我父親的謝師禮,恕錦州不敢僭越,三公主這禮送錯人了。”
“送給太傅的,我另有準備,姚公子無需客氣,收下便是。”薑北鳶大氣道。
她心想,要把姚家人都收買了。
“皇姐,今日是太傅的謝師禮,你並非太傅的學生,怎會來啊?”薑北鳶聲音不小。
南梔本來一隻腳都踏進去了,聽見薑北鳶挑釁的聲音,她又抬了回來,轉頭便見薑北鳶仰著頭,一臉傲氣。
她淺笑一聲,“你能來,本宮為何不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