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南梔真是送上門來自取其辱。
南梔聞言,也不惱,隻眸色冷淡的看著她,“你從哪看出,這不是老太傅學生的畫作?”
薑南梔,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那就彆怪妹妹我,今日讓你顏麵掃地了!
眾人聞言,目光也都聚集在那幅《暮春圖》上,姚老太傅的畫,說實話,不好辨認。
尤其這幅畫,看紙張的成色和色澤,像幾年前的舊畫。
但上麵的墨跡,似乎又有八成新?
十有八九,是贗品。
“公子,你既然對公主這麼有興趣,剛才為什麼要走啊?”人群中,楚玄驍的目光一直在薑南梔身上。
楚玄驍說,“我若不走,豈非惹公主生疑?”
小廝恍然大悟,“公子是怕公主覺得你圖謀不軌。”
楚玄驍瞥了眼,不會說話把嘴巴閉上。
什麼叫圖謀不軌。
他那是興趣使然。
“這畫上連個署名都沒有,能是老太傅學生所畫嗎。”薑北鳶哼笑,“不僅如此,大家請看,這上麵墨跡還沒乾透呢,定是贗品無疑!”
走近了瞧,墨跡確是新鮮的。
薑北鳶又道,“這幅畫說不定是皇姐在街邊找人臨時畫的呢,皇姐糊塗呀,怎能拿這種劣質的畫作來汙太傅的眼呢。”
不把薑南梔貶的一無是處,難消她心頭惡氣!
“我等都是太傅的門生,公主來湊什麼熱鬨,還拿這麼一幅畫來,莫不是拿我們取樂?”
“既是女子,就該在家學德言容功,而不是在外拋頭露麵,方為天下女子表率!”
“老太傅畫跡真假難辨,還是再看看……”
文人學子議論紛紛。
反觀薑南梔麵色平靜,“說完了?”
“太傅,您怎麼說?”
眾人看向太傅。
薑北鳶磨牙,她都拆穿了薑南梔,薑南梔怎麼還這麼淡定?
沒瞧見大家都笑話她麼?
太傅臉色嚴肅,正要開口,姚錦州忽然喚了聲,“祖父。”
眾人聞聲,便見老太傅在隨從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父親。”太傅迎了上去,親自將老父親扶來落座,“您怎麼過來了?”
“你管我?”老太傅哼了聲。
太傅嘴角一抽,他哪敢管老父親。
“見過老爺子。”眾學子行禮。
老太傅擺擺手,“不講這些虛禮,你們方才議論什麼呢,也說給老夫聽聽。”
老太傅六十歲高齡,賦閒在家。
“祖父,是公主與顧家嫂嫂送來一幅畫,說是您的學生所畫,三公主卻說畫是假的,正要請父親鑒彆呢。”姚錦州道。
“是哪幅畫啊?”老太傅不以為意的說了句,“說來慚愧,老夫的學生,沒幾個擅畫技的,都是些酸腐秀才,不提也罷。”
老爺子這就謙虛了。
老爺子的學生,如今多是各州縣的官員。
那叫酸腐?
然後,老爺子一抬眼,就看到了薑南梔,原本和藹的麵容,一下子就變了。
薑北鳶連忙擺出《暮春圖》,不屑道,“就是這幅,皇姐拿這樣廉價的畫來謝師宴,想來也是無心的,您老人家可千萬不要跟她計較啊。”
她盈盈冷笑。
最好趕緊將薑南梔趕出去!
末了,她扔了《暮春圖》,又拿出自己帶來的書畫,在老爺子麵前表現道,“這些是我母妃準備的,都是老爺子您的真跡,是本公主與母妃的一點心意,您可千萬不要拒絕啊。”
老爺子看到掉在地上的《暮春圖》,眼神變得激動,“這……老大,你來說!”
太傅一臉嚴肅,“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