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怎麼回事?”南梔問他。
薑禹川一副懶散的姿態,沒說話。
不想多說。
薑禹寰磨牙,“勸你坦白從寬,你去見了姑母,以為沒人知道麼。”
“那你挺瞎的。”薑禹川說,“是姑母見我,我隻是看了場戲。”
“薑禹川!”
薑禹寰炸毛。
孤是儲君,儲君無論是形態,氣度,禮數,都應該挑不出毛病來。
薑禹寰自認,他做到了。
可他怎會有這麼個乖戾叛逆的弟弟?
若非那張臉,與自己如出一轍,孤絕不認他。
薑禹川冷笑,“阿姐,你一直派人盯著我?”
否則怎會知道他見過長公主。
他們三人整齊劃一的坐在這裡等著興師問罪呢。
枉他還以為,阿姐是信任他的。
南梔瞥了眼,“你也挺瞎的,本宮盯的是姑母,你日日在本宮眼皮子底下,有何好盯?”
薑禹川一噎。
果然,阿姐說話,才對自己胃口。
長公主去梨園見過薑禹川。
南梔是擔心他被姑母威脅,這才等著他。
“本宮原想著,你對本宮若有一絲信任,或許會主動跟阿姐說發生了何事,但看來你並不信任我。”南梔說。
薑禹川眼神微動。
神情有些動搖。
南梔歎了口氣,“薑禹川,你看看你對麵的人,你們是雙生子,打從娘胎裡,就是同氣連枝,你們都是我嫡親的弟弟,你為何不能多相信我們一些呢?”
薑禹川低眉,似乎並不願去看對麵的薑禹寰。
縱然不想承認,可太子就是要比他教養的好。
薑禹寰是真正的儲君,威儀氣度學識樣樣不缺。
每次見到薑禹寰,他就好像在照鏡子一樣,仿佛鏡子裡那個才是正版,而他隻是一個卑劣可笑的仿版。
宮應寒沒有發表意見,但難得給了點好臉色,“長公主拿什麼威脅你了?”
薑禹川看著麵前的三人,某一個瞬間,自己那些無助的情緒好似有了棲息的港灣,他好像沒有那麼不安了。
他攥了攥拳,無意識的張了張嘴,“我的養父母沒死。”
薑南梔眼神一閃,“桃源村撫養你的那對農婦?”
薑禹川點頭。
明白了。
長公主用那對農婦威脅他了。
農婦對薑禹川有養育之恩,薑禹川並非不懂得知恩圖報。
相反,他比誰都重情,否則,不會因薑南梔幾句話就棄暗投明。
當然,前提是薑南梔真心待他。
他心裡是個重親緣的孩子。
“姑母讓你做什麼?”南梔又問。
薑禹川喉嚨有些發緊,他看了眼另一個自己道,“選萬家女做太子妃。”
太子怒了,“孤的太子妃,姑母也想插手?!”
選誰做太子妃,是孤的事。
孤的婚事,不是她們算計的籌碼!
薑南梔眯起眸子,“阿姐幫你想辦法,幸而你願意說出來,否則我們如何幫你。”
三個腦袋想事情,總比一個腦袋想得多。
薑禹川的養父母,一定是要救的。
萬家姑娘,也不可能成為太子妃。
宮應寒似乎知曉她心中所想,低聲道,“那對農婦的下落,我去查。”
南梔頷首,宮應寒辦事,她放心。
“那萬家女已為人婦,如何做得了太子妃,長寧侯也該回來了吧?”南梔若有所思。
“長寧侯應是在回京的路上了。”太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