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意心道,這兩天他跟張鬆大氣都不敢喘。
“主子與公主是有婚書的,兩國見證,甩那名不副實的娃娃親幾條街,主子你看,這府邸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床板又硬,不如咱們今夜回公主府?”
宮應寒眼神清冽,“睡硬板床委屈你了。”
“屬下不敢!屬下是怕主子您睡不習慣!”張鬆道。
嘖。
張意斜了眼。
瞧瞧這馬屁拍的,張鬆此前麵對薑南梔,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生怕主子被薑南梔糟蹋!
現在不覺得主子被公主拐跑了?
兄弟,這就變臉了。
宮應寒手指輕敲著檀木桌麵,手邊是一張西南的地形圖,他斂眸道,“西南王是忠是奸?”
張意垂首,“依線報來看,忠。”
忠,不太好辦。
薑國忠臣,又是藩王,鎮守一方,不能殺。
殺了南梔會怨他。
若是大奸,倒是好辦了,殺了便是。
主子如此顧忌,皆因薑南梔。
張意心知,主子陷進去了,而薑南梔卻未必。
那個女人,始終清醒。
主子兩日未歸,她也未曾派人問過一句。
第三天晚上,宮應寒回來了。
南梔早已睡下,她感覺到,床邊有人。
她以為宮應寒會上床睡覺,但是他隻在床邊站了一陣,就離開了。
南梔睜開眼,房中隻有自己的呼吸聲。
她斂眸,心想自己錯了嗎?
…
“岑晚晚!”
晚晚正在對賬,顧寧怒氣衝衝跑來。
晚晚聞聲抬頭,顧寧的巴掌就朝她甩過來了。
晚晚抬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打了回去。
“顧寧,你發什麼瘋?”岑晚晚冷聲道。
沒打到岑晚晚,反而挨了打,顧寧眼珠子冒火,“你敢打我!”
“發瘋回你自己的院子去,慣的你!”晚晚現在,一點都不慣著她們。
“都是因為你!”顧寧咬牙切齒,好像岑晚晚是她殺父仇人似的,她看起來有些狼狽,胸口被人潑了茶水,衣裳上留下了茶漬,頭發裡還夾了一點碎茶葉。
看樣子是被人潑了一臉茶水。
就在這時,顧淮卿回來了,見顧寧與岑晚晚起了爭執,他立馬上前,拉開顧寧,“你們在乾什麼?顧寧,不是說過沒事不要往晚晚這來。”
“哥,她打我!你還護著她!”顧寧委屈,有意揚起被打的臉頰,給顧淮卿看。
岑晚晚冷笑不語。
顧淮卿擰眉,“你若不惹晚晚,她不會打你。”
“顧淮卿,我是你親妹妹,我被人打了,你一句話都不幫我說!”顧寧真紅了眼眶。
是氣的。
連哥都不叫了。
顧淮卿看了眼晚晚,她氣定神閒,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顧淮卿深吸一口氣,“晚晚是你長嫂,你若敬她,她又怎會打你。”
顧寧說不出話了。
“小姐上來就要打我們夫人,哪裡敬重夫人了!”岑晚晚身邊的丫鬟為她出頭。
顧寧狠狠剜了眼,“若不是她在外麵得罪人,我又怎會被她連累!”
今日她出門,遇到萬家的小姐們。
不僅被萬家女嘲諷了一頓,還被她們潑了一臉茶水,對方人多勢眾,顧寧搞不過,便回家來遷怒於岑晚晚。
“若非她寫的話本子編排相府,得罪萬家,我怎麼會被人針對!”顧寧氣哭了。
岑晚晚冷嗬,“顧寧,旁人欺負你,你若當場打回去,我還高看你一眼,隻會窩裡橫,我憑什麼要慣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