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瀾不解,她為什麼跟著宮明哲離開?
方才隔得太遠,又是秦蔓背對著他,所以他沒看到,宮明哲拿出的令牌,秦蔓明明是想回來的,為什麼又跟著他走了?
“將軍,現在怎麼辦?”副將擔憂。
郡主去了黎國,如何跟長公主交代?
“回上京。”陸君瀾扭頭就走。
既是秦蔓自己的選擇,他不理解,但尊重。
傍晚,旦州城門即將關閉,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敢在落日前出了城門,與此同時,一隊鐵騎進城。
一進一出,鐵騎與馬車擦肩而過。
車上女子輕輕撩開車簾,最後看了眼旦州,卻瞧見陸君瀾策馬的背影,鐵騎過去,馬車出了城,她略感詫異,方才那是陸將軍?
“陸將軍怎會來了旦州?”她問車夫。
而這車夫也不是真正的車夫,是來接她的秦家軍,“聽聞郡主被劫持,陸將軍應是來救人的。”
秦憐眼神微閃。
秦蔓也在旦州?
還被人劫持了?
但很快,她就平靜下來,眼底閃過一絲嘲弄,秦蔓如何,與她何乾。
秦家被流放來旦州,祖母病故,秦家其他人,病的病,死的死,就剩下她一個人了。
原以為自己也會悄無聲息的死在這,可她見到了秦家軍。
父親派人來接她了……
不遠千裡奔波,周逸雲帶著密旨來了邊境,秘密換掉了邊境幾座城池的布防。
臘月初,臨近年關,天氣愈發嚴寒,雖然冷,但上京的氛圍卻火熱,年尾便開始有過年的氣氛,百姓安居樂業,一派祥和。
南梔這段時間,卻跟懶的沒骨頭似的,成天窩在榻上不想動。
房中燃著火盆,榻上鋪著厚厚的皮毛褥子,她還是嫌冷,時常泡在湯池子裡,有一次險些泡暈過去,被宮應寒抱了起來,打那以後,再也不讓她泡湯池了。
“靜香,再加兩個火盆。”南梔懶洋洋的說。
靜香無奈,望著燒的通紅的炭火,“公主,不能再加了,李太醫說了,火盆燒多了,會把人憋壞的。”
南梔不耐,“那把窗戶關上。”
“李太醫還說,燒火盆窗戶得半開著,公主忘了上次暈在湯池裡,多危險啊。”
南梔:“……我是使喚不動你了。”
宮應寒進門來,抖了抖周身的寒氣,走到南梔榻前,“廚房剛燉的湯,還是熱的,嘗嘗?”
他端了碗湯,喂給南梔。
南梔說,“你不對勁。”
宮應寒一頓,“為什麼這麼說?”
“你最近天天讓我喝湯,格外殷勤,是何意?”南梔道。
宮應寒似是笑了下,“你懷疑我下毒?”
南梔看著他,沒說話。
宮應寒想了想,自己低頭嘗了口碗裡的湯,“試毒了,還懷疑嗎。”
南梔不語。
宮應寒說,“你畏寒,太醫說你身子要好好調養,這是暖身子的湯。”
南梔歎氣,“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隻是天天喝,膩了。”
“還有,我畏寒,不畏你。”
宮應寒攪動湯匙的手一頓,抬眸凝視著她,眸色幽深,“又撩我?”
南梔莞爾,“你替我喝了吧。”
真不想喝了。
宮應寒定定的看著她,不知是不是南梔的錯覺,總覺得他的眼神怪怪的。
“公主。”這時,素竹來報,“東宮來信,說宮裡要辦冬獵,問公主想不想去呢?”
冬獵?
南梔恨不能冬眠,“不去。”
“等等……”
她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禮部尚書之女,上京城有名的才女,鄭家大小姐。
前世就是在冬獵上,鄭青染成了太子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