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鄭青染想要辯解,被姚錦州打斷。
“再者,薑國哪條律法規定,鄭小姐做出讓步,公主就必須要接納你?仁德善義忠孝禮,鄭小姐又做到了哪一樣?”
姚錦州每個字,都說的斯斯文文的,卻逼的鄭青染啞口無言。
讀書人的嘴,都是軟刀子。
方才勸薑南梔的那婦人,也自覺羞愧,默默坐回去不吱聲了。
“姚公子不必字字珠璣,我沒想與公主爭什麼,我隻是不想孩子沒有父親!”鄭青染咬死道。
姚錦州瞧了眼宮應寒,溫聲道,“你既不想與公主爭,為何要在此時鬨開?若真不想爭,就該在大婚後來求公主,你此舉,是又想爭,還要將公主的顏麵踩在腳下,其心可誅。”
南梔笑了笑,不愧是太傅家教養出來的孩子。
溫雅有度,用最溫潤的語氣,將鄭青染的那點心思剖白在眾目睽睽之下。
鄭青染臉色青白,指著薑南梔說,“姚公子如何確定,我事後求她,她會容我,會放過我?”
“若不是眾目睽睽,公主動動手指頭,就能碾死我,隻怕我與腹中孩子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姚錦州蹙眉,“你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自是不抵姚公子能說會道,正直無私!”鄭青染譏諷。
“你……”
“錦州,回去坐下吧。”南梔開口。
姚錦州那翩翩君子,與人講道理還行,跟女人胡攪蠻纏,會跌了他的身份。
錦州能站出來替她說話,南梔感覺自己又多了個弟弟。
姚錦州眼底有亮光,公主喚他錦州…
他微微作揖,嘴角含笑,“錦州先行退下,然今日之事,孰是孰非,大家看的分明。”
他回到姚家坐席上,姚老太傅對他露出個讚賞的笑容。
眾人覺得,鄭青染的話,也不無道理,隻是,被姚錦州這麼一說,有理有據,反而是鄭青染的擔心,不便放在明麵上說。
“姚公子說的不錯,如鄭小姐這等心思,這等風氣,應該好好遏製。”鎮國公夫人開口,“姚公子說儘了我們想說的,鄭小姐可知何為禮義廉恥!”
鄭青染咬唇,淒涼而絕望的看向宮應寒,“我是有錯,難道他就一點錯都沒有嗎?”
“同為女人,你們為何隻為難我?我懷的,是寒王的骨肉,他不應該負責嗎。”
反觀被她指認的宮應寒,沉默寡言,好似被指控的不是他一樣。
鎮國公擰眉,“她雖無恥,但話不無道理,男子漢大丈夫,當實事求是,若真是寒王令她有孕,理應負責。”
隨即,有些位高權重的男人點頭附和,“理應如此。”
站在男性的立場,納妾對他們沒有任何損失。
與其讓鄭青染鬨的這樣難堪,既折損了公主的顏麵,也掉了自己麵子,不如納了鄭青染,平息此事。
鄭青染勾唇,隻有男人,才會憐惜弱小的女人。
女人反而才是最容不下女人的。
“她的孩子,不是我的。”宮應寒總算開口。
鄭青染楚楚可憐,“寒王這是不認我?”
宮應寒瞥她一眼,“我不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