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應寒不置可否,“北境戰事,再有十天可退。”
薑禹川眯起眸子,“十天,你有援軍?”
宮應寒瞥了眼,沒回答這個問題,不能說有援軍,宮明哲可以調黎國的兵馬,他也可以。
“我有一萬鐵騎先行,讓陸君瀾儘量拖一拖,等大軍一到,便可前後夾擊宮明哲。”宮應寒聲音平穩。
薑禹川聞言,便知阿姐的選擇沒有錯,他道,“郎中說,阿姐不能用藥退燒,否則會影響腹中胎兒,你是怎麼讓阿姐退燒的?”
這個,宮應寒也沒回答。
但薑禹川已有猜測。
看來屋裡那桶裡的水,就是他用來幫阿姐退燒的。
倒也不枉阿姐為他辛苦奔波。
“旦州勢力錯綜複雜,這裡有秦家軍舊部,長公主這些年在旦州多有布局,旦州是誰提議要來的?”宮應寒問。
“是阿姐。”
果然。
料到是南梔的主意。
“姑母前些時日,自請回淮南,父皇允了。”薑禹川又道。
宮應寒眸色沉沉。
“先攘外再安內。”宮應寒說,“我還需趕回去,南梔就交給你們照顧。”
“剛來就要走?”薑禹川嘖了聲,“不等阿姐醒過來?”
宮應寒搖頭,戰事要緊,等解決了兩國的矛盾,他自然會日日陪著南梔。
他隻是收到消息,南梔來了旦州,又生病了,思念成狂,才連夜跑死三匹馬,插個空隙,爭分奪秒的來見她。
薑禹川看他麵上風塵仆仆,連胡渣子都長出來,眼中都是紅血絲,定是幾天幾夜沒睡好覺了。
“十日後,我定來接她。”宮應寒最後隻留下一句話。
南梔醒過來,一摸,身邊沒人了。
她兩眼一睜,“宮應寒……”
“公主,你醒了?”
“宮應寒呢?他回來了嗎?”南梔恍惚以為是自己病糊塗了,看到宮應寒陪在她身邊。
素竹說,“寒王已經離開了……”
“走了?”南梔擰眉。
素竹點頭,“奴婢備了些清淡的素食,公主吃些清粥墊墊肚子吧。”
“阿姐。”薑禹川進門來,瞧見薑南梔醒了,“阿姐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南梔頷首,退了燒,精神還是不怎麼好,“無事,旦州形勢你們可摸清楚了,宮應寒…什麼時候走的?他可有說什麼。”
薑禹川笑笑,與她坐在一起用早膳,“旦州還在摸索,九狸和楚玄驍應該很快會有消息,至於宮應寒,天亮就走了,他說……”
南梔抬眸。
薑禹川道,“他說十日後回來接你。”
十天。
她等得起。
南梔吃了些清粥,病了幾天,感覺身上都有味兒了,“素竹,替我準備些熱水,我要沐浴更衣。”
“是。”素竹應了聲。
“公主。”
張意的聲音,南梔抬頭,瞧見張意,他手裡抱了個匣子。
“你不在宮應寒身邊,怎麼在這?”南梔蹙眉。
張意留下那個匣子道,“這是主子搜羅來的,讓屬下給公主送來,公主悶的時候,可以解解悶兒。”
匣子裡裝的是一些小玩意兒,“這是……”
“這是黎國的一些小物件,有捏在手裡把玩的,還有女子喜歡的額飾和花鈿,總之,都是些不值錢的小東西,但卻是主子的一片心意。”
張意的嘴,向來比張鬆會說。
主子就像一隻貓,將新奇的,有趣的,都收集起來,獻給薑南梔。
薑禹川搖頭,宮應寒是懂得討女子歡心的,不怪阿姐為他折腰。
“用這些不值錢的小東西,就想收買我阿姐?”薑禹川調侃的問了句,“阿姐,你會跟他回黎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