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不怕。
從他出現,那點懼怕也消失了。
宮應寒拉起重弓,搭弓拉弦,箭頭對準了薑南梔。
鐵衛看他舉動,慌了神,衝著城牆下大喊,“寒王,看清楚了,這是你的女人,想要她活命,就速速退兵!”
宮應寒沒理。
箭在弦上,他一鬆手,‘咻’的破空聲,利箭直逼南梔而來。
箭矢貼著她的臉頰射過,箭尾的羽毛,蹭到了她的耳墜,隻毫厘之差,便劃到她的臉。
但宮應寒準頭很好。
那支箭,射穿了威脅她的鐵衛。
隨即,宮應寒馬蹄跨過城橋,鐵衛被一箭射殺,南梔便成了唯一的目標,其同夥的刀鋒對準了南梔。
南梔一驚。
下意識的偏頭閉眼,身子靠在了城牆上。
她感覺到了後背的騰空,南梔白了臉,千鈞一發之際,又有一支弩箭飛來,射中餘下鐵衛,替南梔解了圍。
“阿姐,沒事吧?”
薑禹川朝她飛奔而來,順勢瞧見,宮應寒在城牆下。
看到薑南梔背靠城牆的一瞬間,宮應寒肝膽俱裂,仿佛有種南梔掉下來過的錯覺,令他心提到了嗓子眼。
楚玄驍在下,擊殺匪盜,裡應外合,助宮應寒打開了城門。
秦家軍被俘。
圍城的匪盜並非全是秦家軍,亦有真的匪盜。
隻不過,這些匪盜名義上都被秦家軍收編了。
這些秦家軍舊部,借匪盜偽裝,便宜行事。
奪回城門後,南梔踩著季大人的屍首過去,局勢反轉的太快,秦家軍沒料到,薑南梔的救兵來的這樣快,更未料到,她有黎國寒王做救兵!
“你們一共有多少人?”南梔問了句。
秦家軍猶豫片刻,答道,“兩千。”
看這裡,最多不過五百人。
“長公主不見了。”楚玄驍來說。
南梔扯了扯嘴角,“不肖問,其餘的人馬護著長公主離開了。”
秦家軍沉默。
“城門我們一直在這,長公主是怎麼……”楚玄驍說著,話音一頓,顯然,是覺得自己問出這個問題,有點蠢了。
旦州有水路。
與淮南水路接流。
長公主定是早早為自己安排了後路的。
“現在去追,應該來得及!”楚玄驍道。
他要帶人去追,忽然一人開口,“寒王,讓我去吧。”
宮應寒打從進城之後,就恨不得將南梔抱走,叫她隻呆在自己懷裡。
“你的舊怨,自己處理。”宮應寒說了句。
蒙麵將軍微微頷首,便告退了。
沿著水路去追人。
楚玄驍覺得有點不對勁,“他是誰?”
然而,沒人回答他。
自討了沒趣,他索性懶得再開口。
“這些匪盜和秦家軍如何處置,請太子與公主示下。”鐵騎來問。
南梔默了默,看了眼薑禹川,薑禹川幾乎是立刻領悟到阿姐的意思,正好,他也是這個意思。
“挾持百姓,犯上作亂,全部處死。”薑禹川聲音冷厲。
秦家軍雖令人惋惜,但謀反就是謀反,罪不容赦。
此番若是輕饒了他們,來日,薑國律法如何震懾天下臣民,軍規軍法不容挑釁。
三日後,旦州百姓恢複作息,正常勞作生活,而薑南梔,生生在床上躺了三日。
攻城那日,她動了胎氣,宮應寒抱著她直衝醫館,揪著郎中就讓其救人!
郎中把脈,又開了安胎藥,宮應寒走後,郎中才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雖說動了些胎氣,但也不嚴重,這人的臉色,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薑國要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