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秦蔓所為,是將她的野心暴露在人前。
長公主咬緊後牙,為了逼她回淮南,蔓兒竟做到這一步!
不惜以自身入局,陷她於不忠不義。
長公主覺得心痛,又心疼,她隻有秦蔓一個女兒,如何能不管她。
長公主閉了閉眼,腦中分析利弊,蔓兒如此豁得出去,不惜在太廟胡來,若是她再說出點彆的,比如秦升還活著?長公主不敢想會有什麼後果。
一旦秦家軍舊部知道丈夫還活著,並且知道丈夫的‘死因’,便不會再效忠於她,恐還會踩她一腳。
而蔓兒,卻利用丈夫的‘靈位’,將她架在火上烤,這難道就是天道好輪回嗎。
長公主深吸一口氣,罷了。
她正兒八經的下跪,磕頭請罪,“是我教導不嚴,沒有以身作則,看在蔓兒還年幼的份上,請陛下寬容,有什麼罪責,我這個做母親的替她擔。”
“你替她擔,皇姐預備如何替她擔著?”薑武帝冷哼。
長公主叩首,“蔓兒欠缺分寸,我想帶她回淮南,日後定當嚴家管教,請陛下恩準。”
薑武帝眯起眸子。
她竟舍得自請回淮南。
為了保下秦蔓。
薑武帝斟酌之後,便道,“傳旨,廢黜秦蔓郡主封號,無詔不得回京。”
長公主離開後,薑武帝就讓德壽公公擬旨了。
他問德壽,“秦蔓再莽撞,也不會在太廟裡撒野,你說她這麼做是為什麼?”
“這……”德壽也拿捏不準。
郡主這麼做,無疑是陷長公主於不義。
親母女,難道反目成仇了?
德壽沒敢妄加揣測。
薑武帝擺手,“罷了,讓長公主去祖宗麵前跪上三日,秦蔓關押三日,叫她們母女長長記性,三日後,將人放了,讓她們離開上京。”
“是,老奴遵旨。”德壽應聲。
長公主這一跪,跪掉的是她的威嚴和顏麵。
但薑武帝沒再追究秦蔓的罪責,已是仁慈。
這三日,秦蔓被關在陰暗的大牢中,不知外麵情況如何。
她擔憂母親。
會不會被陛下遷怒。
可她想不到更好的主意了。
母親的罪責,她一件都不能說。
說了,母親便是死罪。
唯有如此。
唯有用自己設局,逼母親離開,她利用的是母親對她的疼愛。
三日後,牢門打開,獄卒告訴她,可以走了。
秦蔓怔怔的走出大牢。
“郡主。”鐵衛派了馬車來接她。
刺目的陽光,讓秦蔓有瞬間的不適應,她抬手擋了擋光,臉色有些憔悴,“我母親怎麼樣了?”
鐵衛欲言又止,“長公主命卑職來接郡主。”
秦蔓沒再問。
回到家,長公主坐在珠簾後,秦蔓聞到藥膏的味道,有醫女在給長公主腿上抹藥。
“母親。”秦蔓啞著聲音,語氣帶著歉疚,“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