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口聲聲的阿寒,聽的賢太妃十分不悅,治不了薑南梔,她便找薑南梔的不痛快。
辟如現在,她拿來女子畫像,讓薑南梔替宮應寒選妃。
“聖上已經登基,你再喚他阿寒未免太不像話,彆人會說你沒規矩,你作為帝後,應當以身作則,恪守宮規才是。”賢太妃陰陽道。
單從‘帝後’這一稱呼,就能看出宮應寒對她的愛重。
曆代封後,稱皇後。
薑南梔卻稱帝後。
擁有與宮應寒平起平坐的地位與決策權。
薑南梔勾唇,“太妃這是羨慕我?”
賢太妃一噎。
她不會承認。
薑南梔的確令人羨慕。
即便是封後,自古皇後對皇帝,那也是恭恭敬敬的。
薑南梔倒好,三年如一日的受寵,宮應寒反過來哄著她。
真真是倒反天罡。
“我與阿寒夫妻情深,我怎麼稱呼他,那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太妃連我們的房中事也要管?”薑南梔淡笑。
諷刺賢太妃狗拿耗子。
你自己沒男人疼愛,見不得我夫君對我好?
賢太妃在薑南梔的話音中聽出了這層意思。
她臉上一垮,說不過薑南梔,便轉移話題道,“帝後看看這些女子,都是京都數一數二的貴女,門第樣貌都好,聖上膝下隻有一子,子嗣單薄怎麼行,你是帝後,為聖上選妃填充後宮,多多開枝散葉也是你作為帝後的本分與義務。”
薑南梔擰眉。
前朝那些臣子,說不動宮應寒,便攛掇賢太妃,賢太妃自然也想找她的麻煩,所以就來膈應她。
“子嗣單薄,於國不利,你也是公主出身,這點道理不用我教你了吧?”
賢太妃見她不說話,以為自己占理,便輕哼道,“這三年,聖上專寵你一人,除了長子,也不見你的肚子再有動靜,換做旁人,早就三年抱倆了,你這身子不會是留下了什麼病根兒吧,可要宣太醫來瞧瞧?”
伺候的宮人都聽著呢,賢太妃是想造謠她不能生了?
的確。
宮應寒日日纏她,順利的話,早該三年抱倆了。
但宮應寒每次都刻意避孕。
不想再讓她經曆生產之痛。
薑南梔勾唇,神色淡然,說話不輕不重的,眼底冷光泠泠,“太妃,你僭越了。”
賢太妃一怔。
薑南梔,竟說她僭越!
她好歹是宮應寒的養母!
賢太妃端的是長輩的姿態,僭越這個詞,對她來說是羞辱!
薑南梔才是僭越!
可她畢竟不是宮應寒的生母,想訓斥薑南梔,氣勢上竟也弱了半分,“我是為了黎國皇室,子孫昌盛方才未來,何來的僭越!”
分明,是薑南梔善妒!
不能容人。
薑南梔起身,姿態款款,她勾起一張畫像,指尖鬆開,畫像落在她腳下,她抬腳便踩了上去,戲謔而冷沉的開口。
“子孫多了,便能昌盛?黎國先帝倒是子孫多,如今還剩下幾個?”
薑南梔笑著。
賢太妃臉色一白。
宮應寒兄弟六個,現如今活下來的,隻剩成王!
“手足多了,自相殘殺,何必遭那個罪生那麼多。”薑南梔的聲音在賢太妃聽來,就是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