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林強軍也帶著兩個信得過的兄弟,以回收廢舊為由,來到了紡織廠東側附近居民區走動起來。隨後發現後門果然被多年的雜物和廢棄物堵死了,但他們發現單單要清理阻礙物出來根本不可能,更何況還有一道鐵門。
“強軍哥,這門鏽死了,打不開啊。”一個兄弟低聲說。
林強軍檢查了一下門軸:“不是鏽死了,是被從外麵鎖住了。看,這裡有新鎖的痕跡。”
他們仔細觀察,發現後門外的巷子裡確實有人經常走動的痕跡。林強軍心中起疑,示意兄弟們保持不動,先不要清理周圍的雜物,自己則繞到巷子另一端查看。
在巷口的一家修補攤前,他假裝詢問修補鐵鍋多少錢一個,隨口問老板:“老板,這紡織廠廢棄這麼多年了,還有人進出啊?”
老板是個老頭,搖搖頭:“白天沒人,偶爾晚上有車來。好像是拉貨的,也不知道拉什麼。”
林強軍心中一動,謝過老板,回到後門處。他讓兄弟們繼續假裝回收廢舊摸清楚情況,自己則仔細檢查門鎖。突然,他在門邊的牆根角落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標記——一個三角形內有個圓圈的圖案。
他心中一震,這個標記他見過。半年前,當他們剛開始在黑市摸索時,曾經遇到過一夥神秘人,那些人身上就有這個標記。後來聽說那夥人專門做“黑吃黑”的勾當,專門搶劫黑市商人的貨物。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形成:難道刀疤劉的倉庫早就被另一夥人盯上了?他們計劃也是在這幾天動手?
他立即讓兄弟們停止探查,全部撤離,清理痕跡,然後兜兜轉轉了幾大圈後,才匆匆趕回河東。
下午三點,三人再次聚集在堂屋,張子豪和林強軍分彆彙報了上午的情況。
當林強軍說到那個標記和自己的猜測時,江奔宇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三角形內有圓圈...那標記。”江奔宇沉聲說,“一夥專門黑吃黑的西江水匪,神出鬼沒,心狠手辣。”
張子豪倒吸一口涼氣:“這麼說,這幾天可能不止我們一夥人要動刀疤劉的倉庫?”
江奔宇在堂屋裡踱步,眉頭緊鎖:“那群水匪出手,從不空手而歸。而且他們通常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等彆人先動手,他們再趁亂打劫。”
突然,他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道光:“或許...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
另外兩人疑惑地看著他。
江奔宇回到八仙桌前,壓低聲音:“如果我們讓那些水匪知道,有一夥外地人要在除夕夜搶劫刀疤劉的倉庫,他們會怎麼做?”
張子豪立即明白過來:“他們會埋伏在附近,等那夥‘外地人’得手後,再搶劫他們!”
“正是!”江奔宇一拳砸在掌心,“我們可以偽裝成那夥‘外地人’,故意泄露假消息給那群水匪。然後提前行動,在水匪準備好之前就動手。”
林強軍擔憂地說:“但這太冒險了,老大。萬一水匪也提前埋伏,或者刀疤劉加強戒備...”
江奔宇眼神堅定:“富貴險中求。這半年來,我們哪次不是在險中求勝?從最初進山狩獵,到後來在黑市立足,每一次都是冒險。”
“老大,”張子豪突然說,“我覺得我們還需要一個後備計劃。萬一行動失敗,如何保全大家。”
江奔宇點點頭:“說得對。雖然兄弟們配合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但是難免怕他們抓住你們出氣。這樣,行動前,讓所有參與者的家人都暫時離開三鄉鎮,到鄉下避一避。行動如果失敗,立即分散撤離,到我們事先約定的地點集合。”
他走到牆邊,掀開一幅掛畫,後麵是個隱蔽的小保險箱。打開後,取出幾遝鈔票和一些票,實際上全部都是從隨身攜帶空間裡拿出來的。
“這些是我們這半年積累的部分家當。行動前分給大家,作為安家費。萬一失敗,足夠大家遠走高飛,重新開始。”
林強軍驚訝地說:“老大,這...這是我們大部份的家底啊!”
江奔宇表情堅定:“放心吧!不缺錢。錢沒了可以再賺,人沒了就什麼都沒了。這半年來,你們跟著我出生入死,我不能讓大家沒有退路。”
張子豪和林強軍對視一眼,心中湧起暖流。正是江奔宇這種既敢冒險又重情義的性格,讓他們死心塌地地跟著他。
“好了,”江奔宇看看窗外,夜色已深,“明天就是臘月二十九了,最後準備一下。明天夜裡,按計劃行動。”
三人再次將手疊在一起:“同心協力,其利斷金!”
三鄉鎮的年味越來越濃。打辦組的人也是凡人,也要過年的,隻要不是太過分的,也懶得理了,都閉著眼睛,不想看了,那怕巡視也是眼睛看著天上走。所以街上的小攤販多了起來,賣年畫的、賣鞭炮的、賣糖果的,人來人往,好不熱鬨。但在這片祥和的氣氛下,暗流湧動。
張子豪安排人負責散布假消息,他找到河西區的一個小混混,故意透露“一夥外地人計劃除夕夜搶劫刀疤劉倉庫”的消息,並塞給對方一筆錢,讓對方“千萬彆告訴彆人”。他知道,這種消息很快就會傳到水匪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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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強軍則繼續監視紡織廠後門的情況,發現那個標記還在,但沒有任何其他動靜。他擔心水匪可能已經改變了計劃,或者看穿了他們的計謀。
江奔宇忙著準備木船和人手。那些報廢的木船已經被修好,噴了新漆,看起來與普通的客家漁船無異。他精選了十來個信得過的兄弟,都是這半年來一起打拚過來的,知根知底。
傍晚時分,三人再次在堂屋彙合。每個人的表情都凝重而緊張。
“假消息已經散出去了,”張子豪彙報,“但我擔心那群水匪不一定會上當。”
江奔宇點點頭:“無論如何,計劃照舊。強軍,你那邊有什麼情況?”
林強軍皺眉道:“後門的標記還在,但我發現今天下午有一輛陌生自行車在紡織廠附近轉悠,停了沒多久就走了。”
“描述一下那輛車。”江奔宇立即問。
“黑色的,自行車車牌被泥巴遮住了,但看起來是無牌車。車上的人,都戴著帽子,看不清楚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