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船在濃霧彌漫的江麵上緩緩前行,破舊的船槳劃開漆黑的水麵,發出規律的“嘩啦”聲。
江奔宇站在船頭,目光如炬地掃視著前方,儘管寒意刺骨,但他的後背卻因緊張而滲出一層薄汗。
“老大,霧太大了,根本看不清對岸。”張子豪壓低聲音說道,手中的竹篙小心地探入水中,“這鬼天氣,應該沒有人會追來吧?”
林強軍蹲在船尾,正仔細地擦拭著一把鏽跡斑斑的砍刀:“彆掉以輕心。刀疤劉在西江兩岸耳目眾多,我們燒了他的貨,雖然他不知道是誰乾的,但是我猜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江奔宇沒有回頭,聲音沉穩:“強軍說得對。刀疤劉能在這片地界橫行這麼多年,靠的就是狠辣和謹慎,更靠的是他背後有保護傘。我們雖然燒了他的貨,但他肯定還有後手。”,他卻在心裡想道“你們以為我燒了他們的地下倉庫裡的貨,卻不知道是我把他地下倉庫的東西全部收取進空間裡了,雖然不知道有多少東西,但是收取完東西後,留下的那巨大空間,就知道那些東西少不了。”
話音剛落,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達聲。三人的臉色頓時一變——這聲音分明是改裝過的快艇,在西江一帶,隻有官方水上巡邏隊的人才用得起這種裝備。
“趴下!”江奔宇低喝一聲,三人迅速伏低身子。
透過濃霧,隱約可見兩艘快艇正破開江水,朝著他們的方向疾馳而來。快艇上站著幾個黑影,手中似乎還拿著什麼反光的東西。
“是巡邏隊!”林強軍咬牙切齒,“他們竟然有這樣的關係,安排水上巡邏隊來追了。”
江奔宇的大腦飛速運轉。按照他前世的記憶,刀疤劉在這個時候應該正忙於應付公安和革委會的調查,怎麼會這麼快就追到江上來?除非...除非他早就料到了會有人對他的貨下手。
“子豪,往右拐,進北流河,衝進蘆葦蕩。”江奔宇當機立斷,“強軍,準備船上的魚籠。一靠近蘆葦蕩就扔魚籠。把船上的蚯蚓打開,準備好。”
張子豪急忙調整方向,漁船悄無聲息地滑入一片茂密的蘆葦叢中。這片蘆葦蕩是江奔宇早就勘察好的避難所,縱橫交錯的蘆葦杆形成了天然的屏障,足以遮擋快艇的視線。
快艇的馬達聲越來越近,船上的人顯然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蹤跡。一個粗獷的聲音透過霧氣傳來:“看見你們了!乖乖出來,彆亂動,接受檢查,不然我可不保證誤傷你們!我手裡可是有汽油瓶,一會放火燒了你們”他從懷裡摸出一個自製的煤油瓶,這是用撿來的玻璃瓶和偷來的煤油製作的簡易武器,雖然簡陋,但在這種環境下足以製造混亂。
江奔宇示意二人保持安靜。
“砰”的一聲,第一艘快艇撞進了蘆葦蕩,速度明顯慢了下來。船上站著四個彪形大漢,為首的是個滿臉橫肉的家夥,江奔宇認得他——刀疤劉的堂弟,劉猛。此人以心狠手辣著稱,前世就是他把江奔宇的腿打斷的。
“分頭找!他們肯定躲在這裡麵!”劉猛吼道,手中的砍刀揮砍著周圍的蘆葦。
另一艘快艇也跟了進來,船上的人開始用長棍撥開蘆葦搜尋。江奔宇知道,再躲下去遲早會被發現。
“準備跑路,不要出手,以免造成誤會。”他對兩個同伴低聲道,“我數到三,子豪往東劃,強軍往西扔魚籠,製造證據。”
“一、二、三!”
隨著江奔宇的口令,林強軍猛地站起身,張子豪奮力向東劃去,漁船如離弦之箭般竄出蘆葦蕩。
“在那裡!追!”劉猛發現動靜,立即指揮快艇追來。順手也將點燃的煤油瓶扔向西側蘆葦叢。頓時,一片火光衝天而起,濃煙隨之彌漫開來。與此同時,
江奔宇站在船尾,目光冷峻地看著追來的快艇。他突然注意到第二艘快艇上的人有些不對勁——那些人動作過於整齊劃一,而且手中拿著的不是砍刀棍棒,而是某種製式武器。
“不對,”江奔宇心頭一緊,“那不是刀疤劉的人!”
話音剛落,第二艘快艇突然加速,超越劉猛的船直撲而來。快艇上的人掀開雨披,露出了一身綠色製服——竟然是水上巡邏公安!
“前麵的漁船立即停船!接受檢查!”擴音器的聲音在江麵上回蕩。
劉猛見狀大驚失色,急忙調轉方向想要逃跑,但為時已晚。另一艘公安快艇從側麵堵住了他的去路。
江奔宇心中暗叫不好。他們原本計劃引公安來對付刀疤劉和西江水賊,卻沒料到公安會來得這麼快,出動水上巡邏隊嚴查江麵,而且在蘆葦蕩直接堵上了他們。
“老大,怎麼辦?”張子豪有些慌亂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