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九，李易開車帶著父母和妹妹回一趟老家。
李易老家在粵市郊區一個偏僻的小村莊。每年父親都會帶著一家人回老家過年，這幾年因為李易的爺爺奶奶都不在了，他們都會在過年的前幾天才會回去。
李易原本是想開兩部車回去，結果父親說他們四個人沒必要開兩部車，就選了開李易這部車回家。
李易坐在主駕駛位上，父親坐在副駕位，母親和妹妹坐在後排。
一路上妹妹低頭用手機和男朋友聊著天，母親在後排喋喋不休地囑咐著父親。父親在座位上一言不發，李易專心開車。
“李青田，我和你說，你這次回去不要再讓李青鬆說兩句就掏錢，如果你不好意思拒絕，就讓我來說。”
“李青鬆當初就沒有把你當大哥看待，他當初有臉做出六親不認的事，現在就應該硬氣一點不要回頭。”
“現在看我們的日子稍微好過一點了，又過來扯東扯西的。”母親喋喋不休道。
在李易印象中，母親一直都是善良體貼的女人。可隻要提起父親的兩個弟弟，母親就像被點燃的炸藥桶，一點就炸。
李易記得小時候，常聽到母親和父親，就因為兩位叔叔的事吵得不可開交。
父親李青田在家排老大，下麵有兩個弟弟，李青鬆，李青葉。
李易對這兩位叔叔實在沒什麼印象，反而是對他三位堂弟印象深刻。
爺爺奶奶還在的時候，父母一到暑寒假，就會把他帶回老家，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那時候他經常和三位年紀差不多的堂弟玩在一起。
母親一直嘮嘮叨叨地責罵著父親。父親始終保持沉默。李易也不知道當初大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於每當在母親麵前提起兩位叔叔，母親都十分暴躁。
車子開了兩個小時，李易根據導航的指示，回到爺爺奶奶生活的小村莊。
車子開進一處小庭院，庭院裡有一塊很大的空地。
李易把車停在一輛嶄新的寶馬車旁邊。
一家人下了車，母親終於閉上了嘴，不再嘮嘮叨叨說個不停。
庭院裡有兩棟五層樓高的小洋房，最旁邊是一棟老房子，老房子破破爛爛，屋頂瓦片參差不齊，房子牆麵爬滿綠苔，牆角雜草叢生。
李青田朝老房子走去，母親緊跟其後。
李青田推開老房子大門，一股木頭腐蝕潮濕的味道撲麵而來。
李青田打開老房子的窗戶，招呼著李易李雯兩人一起幫忙打掃衛生。
曾玉玲雖有怨氣，但還是拿起掃帚幫忙打掃灰塵。
李易拿來抹布，擦去座椅上的灰塵。
他深受觸動，這房子陪伴他度過了童年不知道多少個寒暑假。以前他就是和爺爺奶奶生活在這棟老房子裡。
熟悉房間，熟悉的家具，熟悉的土灶台，童年往事一一浮現腦海。
劉雯麵無表情地打掃著衛生。她和爺爺奶奶生活的時間比較少。在她印象中爺爺奶奶對她並不疼愛。
李易作為家裡的長孫，從小就受儘爺爺奶奶的喜愛。長大後李易明白，爺爺奶奶重男輕女，妹妹李雯並沒有獲得他們太多的關懷。
李易記得小時候，他和三個堂弟經常都會有雪糕吃，李雯就隻有一顆棒棒糖。奶奶總是說錢不夠，答應下次補給李雯。但是在李易印象中，奶奶始終沒有買過雪糕給妹妹吃。
老房子打掃得差不多了。
李青田走到客廳角落處的神台前，把上麵的茶杯拿下來清洗。
李青田讓李雯到村口小賣部，重新買點棒香，金紙和元寶蠟燭回來。
李青田洗完茶杯後，恭恭敬敬地把茶杯擺放在神台上。
母親讓李易打開車門，去後備箱拿來提前買好的水果和貢品。
李易從車上搬來水果和餅乾零食。母親小心翼翼地把它們擺放到神台供盤上。
李青田望著神台上的兩張照片發呆。
神台上沒有供奉神仙，上麵擺放的是李易爺爺奶奶的遺像。
李雯回來，曾玉玲把貢品擺放好後，取出捧香，給每人分了3支香。
曾玉玲把手中的元寶蠟燭遞給李青田，李青田拿起打火機點燃蠟燭，擺放在神台上。
李易拿起手中三根捧香，虔誠地拜了三拜，隨後把捧香插在香爐裡。
做完這一切，李易和李雯兩人到客廳實木沙發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