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頭也是個不正經的,見張浪巴巴的看著,端起酒杯酒杯示意了一下,見張浪乾了,才繼續道:
“十幾年前,我曾經聽風姨說過一個案子,出得我口入得你耳,要是有第三人說起,我可不認。”
“你怎麼叫風姨,我叫就算了,你叫把人叫老了。”張浪一臉嫌棄
秦大爺一瞪眼:“你還要不要聽?不聽喝酒。”
“行行行,您老請說。”
“十餘年前,玄門之中,有一宗派名曰【五臟觀】。
此派道士皆虔心供奉五行大仙,秉持著獨特之理念。
其教義稱,人身本具五行之象,然體內臟器卻非天生契合五行。
他們篤信,隻需以天地間與五行最為契合之珍稀材料,置換自身五臟,經玄妙之法凝練,鑄就五行身,屆時便可超凡入聖,證得無上果位。”
“結果呢?”
這種邪教每年都蹦出來幾例,騙人手段甚至隻是改個名頭。
但是讓人生氣的是,如此低劣的手段,每年仍然有一大堆人上當,被騙得傾家蕩產妻離子散。
“如果隻是他們自娛自樂,【邪門】是不管的,結果就是真的籠絡了一群信眾,
跑到大山裡去修那勞什子的五行身,死了好幾個,到這種地步按理說自己也就散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五臟觀】竟然沒有散,反而因為精進了教義,招攬了更多愚昧民眾。”
“改成什麼了,讓人死心塌地?”
秦老頭歎了口氣道:“以寶物置換臟器,練不成五行身。那用契合五行之人的器官替代,可行嗎?”
“他們稱之為——【人身果】。”
“嘶!”
張浪倒吸一口涼氣
.......
一直喝到了深夜,張浪很不爭氣的趴到了桌子下,被秦大爺丟到客房休息去了。
躺在客房的床上,張浪久違的做了那個夢。
夢到了從天空降下的血焰,夢到了萬丈的金色巨人,夢到了如山如海的光箭,夢到了一俯視眾生的青衫道人。
夢到匍匐在金色巨人腳下的符文陶俑,那蔓延全身的裂紋,顯得格外悲壯。
一把橫亙蒼穹的巨大彈弓,被一拳打得四分五裂。
夢中似有人如泣如訴、撕心裂肺的悲哭聲在這片混沌的夢境中悠悠回蕩。那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地獄,飽含著無儘的痛苦、悔恨與思念。
仔細聆聽,那悲哭之聲中,反反複複回蕩著的,唯有:
“歸家”
“歸家!”
這兩個字。
倘若此時有人恰好站在床邊,屏息凝視著張浪,便會捕捉到一幕奇異的景象。
隨著張浪每一次緩慢且沉重的呼吸,其身體竟如同幽靈一般,呈現出時隱時現的狀態。
吸氣之時,他的身軀漸漸變得虛幻透明,皮膚下的骨骼與臟器輪廓若隱若現,仿佛隨時都會消散在這黑暗之中。
呼氣之時,身體又逐漸凝實,可那凝實的過程卻並不穩定,像是被一層無形的力量拉扯、扭曲,邊緣處泛起淡淡的光暈,猶如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這般詭異的變化,周而複始,在寂靜的房間裡不斷上演。
無人看見。
.
.
羅峰坐在辦公室裡一根接一根抽著煙,煙味彌漫了整個辦公室,麵前的白板上貼著幾張照片,
分彆是第一位死者:安德烈亞洪秀滿),60歲,職業:神父;死亡時間:7.20
第二位死者:楊葉,48歲,無業。死亡時間:7.21
第三位死者:紀如煙,27歲,職業:房產中心售樓小姐,死亡時間:7.22。
紀如煙的照片外又叉出好幾條的人物關係,然後均被打上了大大的叉。
查案,似乎陷入了僵局。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又會多一名死者,種種跡象表明,凶手蓄謀已久,心狠手辣。
通常而言,連環殺人案大多始於衝動之下的激情犯罪,
初始的慌亂過後,需要一段不短時間來平複內心,重新隱匿於人群之中,之後又會故態複萌,
犯案時間也會越來越短,這是一般連環殺人凶手。
可這起案件卻打破常規,凶手的節奏如此緊湊。
每一次出手都仿若精準執行著一份既定的計劃,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動機?
是某種執念在驅使,還是被更為複雜且邪惡的目的所操控?
為什麼第一位死者和第三位死者都找到了凶器,第二位卻沒有?
思索之際,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禦姐聲音響起,隨之出現在門口的是她那嬌小的身形。
“咳咳...羅峰,你是煙囪精轉世麼,化工廠都沒你會排煙!”
“什麼事?”
羅峰掐滅了煙頭,將窗戶打開,屋內煙味散了大半。
這位蘿莉身禦姐音的情緒還是要照顧的,特彆是對麵此時掛著重重的黑眼圈的時候。
看著滿地的煙頭,呂紅昭也沒有繼續為難他,將手中報告遞了過去:
“屍檢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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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峰接過大致掃了一眼,發現紀如煙與前兩名死者的不同之處
“經解剖檢驗,死者胃部殘留食物殘渣,形態完整,可觀測部分蛋糕紋理與現場遺留蛋糕相吻合,同時檢測出蟲草成分...”
“進一步檢測發現,死者心臟完全缺失,根據現場出血量以及失血特征,死者係因心臟遭受暴力摘除,致使大量血液湧出,身體循環係統失血過多,引發失血性休克。”
“凶器呢?”
“凶器倒模測試後,發現與屍體傷口吻合,的確就是那把...”
紀如煙的案發現場,手上也拿著一把——木製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