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萬裡左臉肉眼可見的泛紅浮腫,眼角抽搐狂跳。
“呃...你...你敢打我?!”
空紙杯被他揉成一團,剛才的閒適隨意,嘲諷鄙夷不複存在。
羅峰下意識起身去擋攝像頭,一邊以眼神示意張浪不要亂來。
姿勢熟練,讓張浪很是懷疑,之前一直非常克製的羅峰,其實是個中老手。
就憑這個擋拆身法,老詹都比不上啊。
“不好意思,手癢了。”
“你敢打我!”楊萬裡額頭青筋暴起,臉頰升起病態潮紅,眼白紅絲蔓延,雙臂撐著桌子,俯視著張浪,如擇人而噬的野獸。
審訊室的門被撞開,兩名警察警惕的看著楊萬裡,一手虛張,一手裡扶著腰間的警棍。
“沒事,出去!”
張浪擺了擺手,好像他才是刑事組組長。
兩名警察先是看了看羅峰,見他點頭示意,又見楊萬裡的確沒有暴起的意思,才掩門出去,就守在門口。
“你處心積慮的卡在這個時間點發作,並不是為了嘲諷警備處吧?
大家都是成年人,擺明車馬的來,彆浪費時間了。”
張浪一手挎著椅背,翹起二郎腿,一副疲懶模樣。
楊萬裡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芒,胸口起伏不定。
聽到張浪的話,深吸一口氣,竟然恢複了平靜,緩緩坐下,神色晦澀難明:
“有點意思,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大家就彆浪費時間,把我手機拿來。”
胯下之辱都能忍,這家夥不好搞。
張浪心裡暗道不妙,卻也沒有後悔。
羅峰朝著耳麥低語幾句,不一會,外麵送進來一支手機。
楊萬裡將手機接過,翻開手機殼,背後一枚拇指大小的內存卡被他捏在指縫之間。
羅峰攥住楊萬裡的手,盯著他的眼睛,根本不做他想:“是紀如煙門口監控視頻?”
楊萬裡微微一笑,食指一鬆,內存卡掉落在桌麵上。
“自己看吧,羅隊長,人隻能靠自己。”
羅峰再次向拿著手機進來的警察示意,不多會,那警官捧著一個讀取器和筆記本進來。
很快,視頻便被打開,羅峰暴力拖動著進度條。
視頻顯示,在紀如煙被害當日,淩晨2點15分左右。
一名身穿黑色衝鋒衣,運動褲,戴著鴨舌帽,手裡提著一個類似大號蛋糕盒的人出現在視野中。
邁步朝著鏡頭方向走來,
很快屏幕上出現了他臉,準確的說,是被口罩和帽子遮住的臉。
眼神極具侵略性。
呂紅昭皺眉抱怨道:“穿得像是去接頭的特務,這誰看得出來是誰,你說是我都有可能。”
羅峰並未理會,選擇快進。
過了不到半小時,視頻失去了畫麵。
想來,監控就是這個時候被破壞,內存卡也被拿走。
張浪卻看著屏幕上那定格的臉部特寫,總感覺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腦海中火花一閃
他搶過筆記本,在搜索引擎輸入了一個名字,一頓翻找,終於找到了那張照片
截切
放大!
將照片放大放在視頻旁邊,其他人這時候也看明白他在乾啥,都屏氣凝神
張浪雙手分彆擋住照片額頭和鼻梁以下部位,
吻合
方見山,
真的是方見山!
“視頻哪來的?”
楊萬裡還想故弄虛玄,不過看著平靜坐在那的張浪,眼角跳了跳
遵從了內心的想法,故作平靜道:“方見山給的。”
“他給的你就要?”
“他非給…等等”
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你和我對雞毛台詞呢?這人怕不是有病!
“鐘易呢,他在哪?”
“你是想問,為什麼至今警備處還沒有接到這個人的相關報案吧?”
“…”
“一個無親無故的網絡噴子,憤世嫉俗的寄生蟲,失蹤了,沒人察覺不是再正常不過麼?”
“早在洪秀滿死前,這個垃圾就被方見山圈養起來了。”
“現在可能死了吧”楊萬裡無所謂的道。
這種無所謂的態度瞬間激怒了在場眾人,
羅峰壓抑住怒氣:“你知道他在乾什麼,對吧?”
連這麼重要的信息都告訴楊萬裡,這兩人到底什麼關係?
聽到羅峰提問,楊萬裡輕蔑鄙夷:“不就是治病麼?那家夥快死了。”
“治病?!”
“你們不會連這個都沒查到吧?”
楊萬裡壓抑不住嘲諷的嘴臉,再次跳起。
“嘖,老家夥肝癌晚期了!”
楊萬裡一開口就是石破天驚的消息,眾人聽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