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舞樓台,玉笛吹弄仙雲月。
醉仙樓後院,與前廳幾步之地,相隔一寸門簾,卻是兩個世界。
“你怎麼會是白龍使?”張浪摸不著頭腦,比王五突然跳出來還要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為什麼不能是白龍使?”杜依然巧笑嫣然。
“在鏡城,‘開天教白龍使’名號不需要忌諱,我教廣納信徒,上至城主府衙役家丁下至路邊攤販走卒,皆有我教中人,你這話說得,莫不是覺得我一個女子,擔不起白龍使之責?”
素手斟茶,柳腰微彎,孺裙凸顯身材,張浪之前在涼水井中背著她走過一段路,沒有現在感受直觀。
海上升明月s。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好不好看?”似乎察覺到張浪的窺視,女孩掩住了領口春光。
張浪愣了一下,怎麼一晚上遇到的女子問的都是相同問題?
在白素素那吃了一輪虧,哪能再次上當,張浪輕咳一聲收回目光,拿起茶杯掩飾自己尷尬表情:“此處風景不錯,飛簷流螢,流水成觴。”
杜依然眼神似嗔似怨:“我說的是我好不好看,羅峰哥。”
張浪有些出神,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茶盞停在嘴邊忽然頓住。
“你叫我什麼?”
“羅峰哥!”杜依然嫣然一笑,哥字刻意加重。
“呃?啊!你你你...”張浪手上茶水顛出,指著杜依然說不出完整話來。
海市蜃樓之中杜依然怎麼會記得‘羅峰’這個名字?
張浪可沒有自曝家門,她叫的也不是張浪,僅這一點就可以推斷,她有另一邊的完整記憶,對方隻知道自己馬甲的名字。
杜依然見張浪仿佛見鬼一樣的表情,莞爾一笑,逗一下他,真好玩,怪不得他在雷公山山腹裡老是喜歡逗自己。
“我果然沒猜錯,你也是‘覺醒者’。”掀開茶蓋,丹唇噙了一口香茗,嘴巴輕鼓,顯得莫名可愛。
剛才在大廳杜依然還不太敢確認,現在一試探,果然,羅峰與自己一樣,也是‘覺醒者’。
“覺醒者?”
見張浪臉眉頭蹙起,杜依然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梨渦隱現,輕聲道:
“鏡城之中有一類人最為特彆,他們能帶著現實記憶進入此地,清醒的區分虛幻與現實兩者的邊界,無論此地如何光怪陸離,都不會迷失,【平天教】便將這類人稱之為覺醒者,與你我相同。”
杜依然的話沒能引起張浪共鳴,在使用自我欺騙達到內在自恰之後,虛實界限在他心中已然模糊。
這裡,就是現實,外麵,也是現實。
不過他的確帶著另一邊的記憶,這是兩者之間的區彆。
張浪聽完眉頭稍緩,問道:“聽你的話,像你們一樣的覺醒者有很多?”
“不多,但【開天教】高層全都是由覺醒者所擔任。”杜依然倒是知無不言,對於眼前之人,她給予了很大的信任。
“對了,你要不要加入【開天教】?我可以做你保人。”
【開天教】背後之人極有可能就是罪魁禍首的蜃龍,張浪怎麼可能加入【開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