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推行得很快,隔日,庫藏一千二百萬鱗幣由二十多輛馬車,數百名好手,在鏡城百姓的圍觀之下,招搖過市後,被押解入了金色錢莊。
眾人議論紛紛,有對開天教的斂財手段眼紅的,有對他們的實力感到驚訝的,也有對他們此舉疑惑的。
很快有“內部人士”將消息傳了出來,說是開天教將立教多年的積蓄全部存入金色錢庫,換成了一張張輕飄飄的“白紙”,總數大概在幾千萬之巨,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不信者占大多數,畢竟白花花的鱗幣拿在手裡才是穩當行徑,誰會這麼白癡,去換成那種印了幾個字就敢拿出來的楮紙。
不過,他們很快就被打臉了,朱熙和黃錦幾人提著箱子走了出來,在眾人的起哄中,展示了出來,裡麵是成摞的交子,散發著墨香。
“這是吃太飽,撐著了吧,拿白花花的鱗幣去換這些廢紙,擦屁股我都嫌它粗。”有人嘲笑起來,覺得開天教的人蠢得離譜。
“那要是給你這麼多錢,你打算怎麼花?”有人打趣道。
“老子有這麼多錢,直接包下怡紅樓,讓小桃紅給我唱一年的曲兒了。”
“低俗!”有人鄙夷道:“你發達了,可彆忘了兄弟,兄弟就愛聽個曲兒。”
“一定一定!”
朱熙關上箱子,扶了扶頭頂草帽,皮笑肉不笑的道:“那這位兄弟可得努力了,下次你去,我給你打十五折?”
“啥意思,怡紅樓和你們開天教有毛關係,那不是陳家的場子麼,你還打上折了。”
朱熙故意問道:“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把白花花的鱗幣換成這些交子麼?”
那人直愣道:“因為你們傻唄,這些日子不是沒人用這些廢紙,隻是彆人都不收,全部被人換成鱗幣了。”
“非也非也!”
朱熙看著一眾好奇寶寶,搖頭晃腦道:“眾所周知,鏡城的賭檔茶寮都有陳家的分子,那陳家倒了,總不可能讓上麵那些官老爺去做些臟手的買賣。
但砸在手裡也不是一回事,畢竟還有這麼多人依仗著行當吃飯,所以,為了顧全大局,上麵的官老爺將這些資產全部發賣給了我們,前提是用交子交易。”
不遠處的陶夢搓了搓胳膊,對著身旁的杜依然道:“你朱哥的演技真的辣眼睛,尷尬得我腳趾都要摳出三室一廳了,那捧哏都比他強!”
杜依然笑了笑沒有答話。
“臥槽,你的意思是...”有人瞪大了眼睛看著朱熙。
朱熙笑眯眯也沒在意,拱手道:“也就是說,怡紅樓以後就是我開天教的場子了,歡迎大家過來喝酒,所有使用交子消費的,全部打九五折。”
眾人儘皆嘩然!
開天教接手灰色產業隻是第一步。
接收了開天教的庫藏,又整合了從陳係幾家查抄來的鱗幣,餘禮頓時有了底氣,他第一時間用金蛇錢莊加班加點印出來的交子,一次性結清了四大班房積壓的欠薪,並保證了隨時兌現。
緊接著,他大刀闊斧的裁撤了稅字班近半人手——被遣散者多為參與灰街事件的稅吏。
令人意外的是,餘禮並未嚴懲他們,反而網開一麵,發放了豐厚的遣散費用,這些稅吏非但未受重責,竟還領了大筆錢財,自然對餘禮感恩戴德。
這些拿了遣散費的稅吏根本不會規劃用度,再加上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賭檔茶寮....
楮紙製成的交子,再怎麼厚重也比不過鱗幣,這些突然手握“巨款”的人用起來根本沒有節製,想來在花光之前,他們都不會意識到陷阱所在。
這兩步走完,已經讓交子在小規模內流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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