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事情,在不同的人身上竟然得出不同的結果,李黨生恍惚了一下,被人扯了下來,手裡塞著那枚牌符。
城主敲了敲桌子:“黃錦,你繼續。”
黃錦頷首一對,轉向在場眾人:“近日來有人借著灰街之事,推行所謂的交子,擾亂市場,妄圖以紙幣汰換鱗幣,百姓人心惶惶,此舉是禍國殃民之策,比之新稅法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今可乘還未釀成大禍,及時撥亂反正,以安民心。”
殿內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黃錦的第二刀也砍了出來,直指向了餘禮近日來的心血——交子。
黃錦說完就閉口不言,董佬接過話題:“金色錢莊錢巨,公器私用,私自鑄造交子鈔版,應該差人將他拿下,毀掉鑄版,免得流毒深遠。”
老薑捋著山羊胡:“包槐請辭,而黃大人還未熟悉稅字班業務,此事能派的隻有李黨生李大人,不知道李大人,願不願意跑這一趟?”
李黨生抱著臂膀不吭聲,神色陰鬱。
旁邊有人遲疑了一會道:“如今灰街正在重建之中,結款所用,各方往來都是選擇交子,此事記在了契約之中,且已廣而告之,如今忽然廢止,下麵又會掀起波瀾,這交子之事,是否暫緩,等灰街重建完成之後,再細做打算。”
另外一人則道:“還有近日所發的撫恤,以及四大班子的俸祿糧餉,全部都是用的交子,若突然廢止,我怕四大班子會陷入癱瘓。”
這些人都是鏡城之中的小貴族,灰街重建他們或多或少的都有參與,被餘禮綁上了馬車,如今廢除交子,那他們前麵的投入瞬間就會打水漂。
董老忽然笑道:“據我所知,第一期的交子印發了近八千萬,而所備金額不過兩千餘萬,如此巨大的差額,若是讓百姓知道,會造成多少擠兌風潮,到時若是兌不出這些錢,你們猜,你們手裡的交子會不會一夜化作白紙?不如趁著此時還未深入,及時止損。”
說著,他用意味深長的掃視殿中之人,讓一些人坐立不安起來,這才緩緩道:“人,不要貪得無厭才好,不該拿的,不是你的,不要多想。”
“餘大人,董老說的可是真的?錢莊裡是真的隻有兩千餘萬麼?抄了陳家都有幾千萬鱗幣,再加上開天教的和我們的投入,怎麼也不止這點錢吧?您當時可不是這麼和我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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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上的交子要現在就兌!”
此話一出直擊要害,殿中小貴族階層的幾位臉上瞬間慘白,他們並不知道餘禮印發交子所做準備金具體數目,因為對外宣傳一直是一比一,他們倒是想過餘禮不會這麼老實,卻沒想到中間有這麼大的差額,頓時有些後怕起來,看著餘禮和李黨生,心裡極為埋怨。
“閉嘴!”李黨生不耐煩的喝罵道,這些見風使舵的小貴族,在沒有利益捆綁的時候,反而成了障礙,李黨生第一次這麼討厭自己的身份。
這時,一直沉默的餘禮咳了一聲,顫顫巍巍起身,將身子從椅中“拔”了出來,雙手撐在桌上,俯視眾人緩聲道:“交子之事你們要怎麼做,我不過問,錢巨不能輕動,誰要動他,先邁過我的屍體吧。”
餘禮竟然選擇了硬剛眾人,要保下錢巨,態度平淡,話中之意卻比剛才城主要動李黨生還要激烈!
“餘總管這話說得...嗬嗬。”
餘禮卻不再理會眾人,推開身後椅子,朝著首位之上的青銅龍麵恭敬行禮:“城主大人,我身體抱恙,實難久坐,想先回府中休憩,還請應允。”
青銅龍麵下不知是何表情,反正殿中眾人臉上顏色幾乎可以開染坊,這種公然請退的戲碼,無異於說是對鏡城議事大殿所有人的蔑視。
殿中陷入死一樣的沉默,片刻後,城主開口道:“允了,餘總管勞苦功高,注意休息,以後還需你替我分憂。”
餘禮輕笑兩聲,根本不應,一步一步,緩緩挪出殿外,身形佝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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