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皺眉看他,究竟發現了什麼,讓羅峰如此.....警惕?
羅峰正待開口,老板端著熱氣騰騰的蟹籽麵,湊了過來,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啊sir,麵來了!您看....要不要辣椒?醬油?我們這還有番茄醬?這裡還有胡椒,現磨的!這風扇....要不要調低大點風。”
羅峰無奈地歎了口氣,往常他不出外勤都會換便服,今天來得匆忙,沒來得及換。而且因為剛才的事,讓這瓜皮老板心驚膽戰。
“行了,老板你去忙吧,不用招呼我們。”
老板這才如蒙大赦地鑽進後廚,沒了聲音。
羅峰低頭,用筷子攪動著碗裡金黃誘人的蟹籽,湯汁的鮮香在悶熱的空氣中散開,吃了一口,眉毛揚起才接著道:“第一點....是關於那個安德烈亞,哦,也就第一個死者,那個外國神父。他的身份.....有一點貓膩。”
他挑起幾根麵,卻沒往嘴裡送,“他是在今年年初才調到東海聖耶巴教堂的。來之前,人家可是法國一座著名大教堂的神父,我托人打聽了,他是主動申請調過來的。”
他抬眼看向張浪,帶著刑警特有的審視:“老張,你們那個部門就是這方麵的專家,這裡頭的門道,你應該比我懂。你要說他是什麼國際主義戰士,為傳播“主”的榮光自願“下鄉”.....可從外人對他的評價來看,這位神父,可不是這麼崇高無私的主兒。”
羅峰嘴角勾起一絲冷嘲,“這就很有意思了,他大老遠跑來東海圖什麼?”
當時案子時間緊任務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阻止方見山殺人上,很多細節自然被忽略了,如今羅峰騰出時間來細細複盤,這些疑點就像水麵下的暗礁,一一浮現。
張浪心下了然,羅峰雖然不知道天王教入華這盤大棋,亦不知安德烈亞正是其中的試點人物,但這並不妨礙他盯上安德裡亞,因為作為事件的導火索,他的身份足夠特殊,像黑夜裡的螢火。
他略一沉吟,還是決定透露部分實情:“這事牽扯到更深的水,教廷為了傳播教義,一直想把手伸進華夏,而上麵也有意合作,安德烈亞....就是他們布局的一枚棋子。”
“天王教?”羅峰眉頭一挑,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接著便是毫不掩飾的鄙夷:“怪不得!怪不得他肯放下榮華富貴,到這邊任一個不知名教堂的神父,敢情是來‘鍍金’的,這種異地升遷的方式,倒是放哪個地方都適用,嗬!”
張浪未置可否,戰術性的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好像,似乎,大概....他任東海市【邪門】負責人這事....也是走的“後門”。
“你剛才說‘第一點’,”張浪放下杯子,將話題拉回來,“是不是後麵還有其他的發現?”
“正要說這個!”羅峰幾口扒拉完碗裡的麵,湯汁都沒剩下,胡亂擦了擦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第二點,還是關於這位洪神父。這位爺可不簡單,為了順利上任,謊報了出生年月!他不是檔案登記的六十歲,而是六十有三!”
這點就很有意思了,63歲的安德烈亞在歐羅巴天主教內正是闖的年紀!但是華夏,即便是宗教人士,同樣有退休年限,也就是60歲。安德烈亞生生削了自己3歲,就是為了卡住這個界限!
而張浪想到了另外一點,眼中露出微芒:“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羅峰的聲音微冷,“安德烈亞的八字,根本不符合方見山的殺人條件!而半年之前,安德烈亞從未踏足過華夏!方見山身患絕症去教堂禱告,就這麼巧地撞上了他?就這麼巧的知道了他的八字?連洪秀滿這個名字,都是他來華夏後彆人取的,嗬嗬.....就這麼巧合?”
關於這點,張浪心裡門清。這起案件之中,洪秀滿才是真正的大魚,而方見山不過是牽製【邪門】的誘餌,讓他們無法顧及其他之事。
但這內情....現在還不能對羅峰和盤托出,讓張浪有些愧疚,因為羅峰對他幾乎是毫無保留地分享信息,他卻仍然有顧慮而不得不有所隱瞞。
對此羅峰毫不知情,見張浪沉默,以為他也在震驚此事,繼續說著自己的發現:“世上無巧事,我當時就死磕這一點,可就是找不到他們之間另外的交集點,以至於懷疑是否走上了岔路。”
他端起水杯狠狠灌了一大口,仿佛要澆滅當時的求而不得的燥火。
“直到半個月前,航空公司主動聯係了警備處!”
“航空公司告訴我們,一個多月以前,楊萬裡以方見山的名義,訂了兩張飛往法國雷恩市的機票!本來不登機,航空公司也不會在意,隻是建山大廈案件沸沸揚揚,滿城風雨?他們內部有個主管,嗅覺賊靈,覺得這事透著古怪,就給報上來了!”
羅峰越說越興奮,那種撥雲見日的激動,透過他的話語感覺得出來,張浪給他又倒了杯水,示意他不要太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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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峰擺擺手,朝張浪不無得意的問道:“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老張,雷恩市,聽著耳生吧?我他媽問了一圈,沒幾個人知道的。結果你猜怎麼著?大嘴這孫....小子!”
他竟然忍不住罵了一句,“這小子平時看著不靠譜,關鍵時刻總能出人意料,他居然知道,還跟我顯擺,說那地方有個雷恩足球俱樂部,小有名氣。”
“有時候真想扒開那小子的腦子看看,裡麵到底裝的啥玩意。”羅峰感歎一句,隨即拿起桌上筷子,“啪”地反扣桌上,用筷尾當筆,在油膩的桌麵虛劃:“這還不算完!大嘴不光知道雷恩市,還跟我說了一個關鍵的消息——那位安德烈亞神父,在被調來東海之前,曾在布列塔尼地區的一座教堂任職!而布列塔尼的首府,就是他媽的雷恩市!”
所有的線索,似乎都隨著羅峰手中的筷子碰撞而交織。
“雷恩市...”
張浪低聲重複著這個地名,和羅峰一樣,他絕不相信這是巧合。
所有的偶然,都是精心設計的必然!張浪按下心中悸動,沉聲問道:“你說的兩張機票,除了楊萬裡以外,還有誰?方見山?”
誰知羅峰聽到張浪的問題,搖頭如撥浪鼓。
“不是方見山!”
他身體微微前傾,齜牙一笑:“是一個叫做劉玉蟬的中年女性!我查了她的戶籍,關外黑水人。檔案乾乾淨淨,跟楊萬裡、方見山這幫人,八竿子打不著,沒有任何明明上的交集!”
劉玉蟬....
劉玉蟬....
劉海蟾!
張浪的心猛地一漏,一個名號出現在張浪的腦海中。
是不是你呢?!
金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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