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十一皇子背對著她問道。
“愈合程度極好,這才過去四五天,我還以為長成這樣得十幾天呢!”小晴老實說道。“既然如此,那倒是可以給你拆線了。”
小晴說罷,看向身側的二少爺。
“有剪刀嗎?小刀也行。哦,最好燒水煮一下消毒。”
“怎麼我倒像是下人了?”二少爺笑著說了,一句,但他還是老實地出門找剪刀和打水去了。
二少爺的背影漸漸遠去,房間裡隻剩下小晴與背對著她的十一皇子。
“抱歉。”十一皇子背對著她說道。
“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小晴語氣中帶上了笑意。
“我聽說過一句話,朋友之間,說謝謝遠比說抱歉好。”
“我所做的事,也不是為了聽到你的抱歉。”
十一皇子沉默許久,然後才傳來他帶上了笑意的聲音。
“謝謝。”即便是背對著她,但小晴還是能想象對方俊美臉上露出的笑容。
二少爺一時半會沒有回來,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誰說過的話?又是你母親的朋友?”
“話本裡的。”
“哪個話本?下次給我講講?”
“我忘了,看過聽過的話本太多,很多都記不清了。一般遇到這種情況,我都會說是六爺說的。”
“哈哈!”十一皇子瞬間意會,直接笑出聲來。“那倒是很符合之前你說過的六爺這個故事中的人,畢竟那麼多故事都無從考究,極有可能是後人將許多不知道出處的故事段子的主角替換成了六爺,傳唱多了,這六爺就成名了,甚至六爺極有可能就是一個虛構的人物。”
兩人談笑輕鬆,不知過了多久,二少爺便端著水盆進門,盆口處還往外冒著熱氣,顯然裡麵是熱水。
熱水中央,一柄小巧剪刀靜置其中。
“哦,忘記說了,你再去煮點棉球過來,等下肯定會流點血,還有金瘡藥也拿點吧。”小晴想了想,對二少爺說道。
“你使喚小廝呢?!就不能一次性說完?!”二少爺不滿地說道。
“我現在也是病人,再說了,你可以不去的。”小晴雙手一攤,臉上得意的小表情就像一隻偷腥的愉悅小貓。
十一皇子扭頭看向任二少爺,二少爺一陣氣結。
“你這家夥,越發沒大沒小了。”他嘴上抱怨不斷,但身體卻非常誠實地出門了。
這次二少爺回來得很快,走路帶風,不過片刻便又拿來一個布包,小晴接過的時候布包還有些燙手,打開一看裡麵顯然是煮過的棉花。
她隻是提了一句剪刀和棉球要煮一下消毒,但並沒有和任二少爺解釋太多,但二少爺此刻表現出來的卻是毫不質疑地執行了,顯然,要麼就是對她醫術的完全信任,要麼就是那天給十一皇子縫針之後,具體的施術步驟他們都有交流記錄。
小晴看著小小軟軟的一個,但剪刀上手,開始操作之後,卻給在場兩人一種老練的錯覺,似乎這小丫頭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小丫鬟,而是皇宮裡行醫多年的禦醫,動作熟練、下手乾脆利落毫不遲疑,一雙白嫩小手毫無力量感,但施術間動作卻異常穩當,不單是手下功夫的熟練,那毫不遲疑的動作更是對自己醫術的自信。
要知道,她現在所做的,是在人的皮肉之上縫針拆線。
此前,沒人做過。
無論是十一皇子,還是任二少爺,背地裡都摸排過很多次小晴的背景。
小丫鬟的背景沒有任何問題,也就是說她入府之前,六歲的她便已經掌握了如此成熟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