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距離鹿省匪首大虎率領的反賊軍隊大敗已經過去了一年多。
那一天,猴子率領底下的哨兵探子遊走在戰場之外,見到那浩浩蕩蕩的反賊大軍一碰就碎,他立刻果斷地帶著底下還活著的不到三十人的小部隊策馬狂奔、轉身就跑。
猴子率領的探子部隊原本有好幾十號人馬,但那些探子在戰場邊緣刺探情報,遇上前來剿匪的正規軍探子也是一碰就碎,沒有一個能活著回來。
所以,即便猴子足夠果斷,見勢不妙乾脆帶著底下的人頭也不回地跑了,但走出鹿省,進入京城地界的時候他手底下也隻剩下不到三十人馬。
因為京城周邊有著大批駐軍,所以猴子帶領的這一路人馬根本不敢和鹿省時候那般,走到哪搶到哪。
京城這些駐軍的戰鬥力他們可是親眼目睹的。
原本還覺得,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這些朝廷裡吃皇糧的沒什麼了不起的,但真正打過才知道,他們這些烏合之眾根本就是一碰就碎。
此時想起那已經逝去的老大哥大虎那征討封疆為王的夢,簡直是幼稚得可笑。
是那鹿省裡一些地方根本就沒膽子反抗的貪官駐軍給了他們這些反賊錯覺,一種“正規軍不過如此”的錯覺。
那一戰讓猴子明白了許多,也將他打醒了。
造反的時候,都說大夏氣數已儘,一個個的都說要殺進京城。但事實證明,浩浩蕩蕩的二十萬反賊大軍一碰就碎。
他明白,要推翻大夏朝廷,光靠他們這些反賊、這些烏合之眾,根本不可能。
既然沒辦法推翻,隻能重操舊業,當回混混流氓,乾起了他當反賊之前的事。
所以猴子帶領這二十多號人來到京城周邊的村子,也根本不敢大肆搶掠,隻是利用當反賊時候帶來的馬匹武裝,快速鎮壓收攏了一票小弟,成立了一股地下勢力,霸占了幾個村子做起了一些開設賭場、幫人綁票之類的偷雞摸狗勾當。
在京城這片地方待久了,他也漸漸熟悉了京城周邊的規矩。
這裡原本有四大幫派,雖說都是幫派,但猴子瞧不起他們,因為京城附近有大量駐軍,城裡也有守軍巡邏,這些幫派說到底也隻是一些混混抱團,成不了氣候。
猴子剛宣布自立門戶的那天隔壁村子就來了不少人,說這是他們的地盤,但猴子這些反賊手下乾正規軍是乾不過了,但乾一群流氓還是可以的,很快便打得對方跪地求饒,沒被砍死的都成了猴子後來的小弟。
猴子原本這二十多號騎兵隨著後麵收編,也漸漸壯大,多了後來的幾十人。
他也從原本反賊時期的探子頭頭“猴子”,變成了現在的“猴哥”。
當然,人是多了,但馬是沒地方搞的。
在大夏,馬也是戰略資源,根本就沒地方買,按照規定,猴子這二十多匹馬也是要收繳的,但他會做人,每次有駐軍過來巡邏的時候他都會在村口塞上點銀子,那些軍爺便眉開眼笑地離開了。
有錢拿,又不用苦哈哈地工作搜查,可不得笑嘻嘻嘛。
隻是猴子每次看到那些兵士離開,他那滿是阿諛奉承的笑臉下,心底裡早就罵開了,那些兵士最大的不過是一個小小旗官,在軍營裡旗官都是不入品的,類似於臨時“小隊長”的位置,就這種小人物,每次過來他都得陪著笑臉,銀子雙手奉上。
他討厭極了這種人、這種事、這種生活,但沒辦法,這裡的規則就是這樣的。
因為那些兵士,即便是小小的士兵,代表的也是大夏法律。
而他們,根本就沒辦法推翻那些兵士代表的東西。
前麵不是說了嗎,二十萬反軍一碰就碎。
更何況是他現在手裡隻剩下的這幾十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