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靠近，城樓上的了望兵便一聲厲喝。
“來者何人！”
小晴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激靈，睡意頓時消散了大半。
她連忙擺手。
“彆緊張彆緊張！我們不是奇怪的人！”
江小雪噗嗤一笑，在她耳邊低聲道。
“奇怪的人都會說自己不奇怪。”
小晴回頭無語地看了她一眼，又轉向戒備森嚴的城門守衛。
她摸了摸身上，摸出了那塊禦史金牌。
城門吏一見金牌，臉色驟變，連忙小跑著上前，恭敬行禮。
“原來是禦史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這就開門！”
他轉身吆喝幾聲，沉重的城門在嘎吱聲中緩緩開啟一條縫隙。
城門吏點頭哈腰地側身引路。
“貴人請進，夜裡風涼，二位慢走。”
小晴收起金牌，悄悄鬆了口氣，小聲對江小雪道。
“還好有這牌子，不然就得讓你帶我翻牆了。”
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京城的夜市依舊熱鬨，酒樓茶肆的燈籠高掛，照亮了整條街道。
小販忙活間的招呼聲、食客的談笑聲交織在一起，空氣中飄著糖炒栗子和桂花釀的甜香。
小晴坐在馬背上，望著這熟悉的繁華景象，一時有些恍惚。
明明才離開不久，卻仿佛已經過去了很久。
江小雪輕輕扯動韁繩，正準備轉向城東的國公府方向，卻感覺衣袖被拽了拽。
“怎麼了？”她低頭，疑惑地看向懷裡哈欠連連的小姑娘。
“先去宮裡。”小晴說道，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我有些事得先跟十一說。”
江小雪眉頭微蹙。
“這麼晚了？你不先回府休息？”
“把事情都辦完，回去才能睡得踏實。”小晴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肩膀，嘟囔道。“要是睡到一半被人叫起來乾活，那才煩人呢。”
江小雪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色，歎了口氣。
“當初我還擔心你偷懶，如今倒是你勤快得讓人心疼。”
小晴耳尖微紅，看向那滿天星空。
在這沒有光汙染的世界，星空異常的漂亮純粹。
“早晚都得我做，早些一次性忙完才能安心歇息。”
“我隻是想把事情做完而已！”
江小雪無奈，隻得調轉馬頭，朝著皇城方向而去。
夜風吹拂，小晴的裙角輕輕揚起，她望著遠處巍峨的宮牆，忽然輕聲道。
“其實……我也挺想老太太的，但這個點，去見老太太也不合適了……”
江小雪唇角微微上揚。
“這個時間點，老太太應該沒睡啊，頂多隻是更衣準備上床而已。”
“算了吧，我現在去找老太太，她肯定得拉著我說上許久的話……”
馬蹄聲漸遠，兩人的身影融入京城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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