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坐在秋千上，慢悠悠地晃著，繡花鞋的珍珠在月光下一閃一閃。
她聽完韓昶的苦惱，忽然輕笑一聲。
“大姐夫是不是把供銷社想得太複雜了？”
韓昶一愣。
“怎麼說？”
小晴腳尖點地，停下秋千，從袖中掏出一塊素白手帕，又向春蘭要了支炭筆。
她將手帕鋪在石桌上，炭筆輕輕一點。
“供銷社說白了，就是個大雜貨鋪子，隻不過這個鋪子是朝廷開的，貨物要從京城運到鹿角，再分發給災民和工人。”
她在手帕上畫了一條線，代表官道，又在線兩側點了幾個點。
“這裡是京城，這裡是鹿角，中間這些點是驛站。”
韓昶湊過來看，眉頭漸漸舒展。
“物資從京城出發，每到一個驛站，就卸下一部分，由驛站的人負責保管和分發。”小晴繼續畫著。“鹿角那邊需要什麼，就提前派人送信到上一個驛站，驛站再快馬加鞭往京城傳信，這樣物資就能按需調配，不會積壓也不會短缺。”
韓昶眼睛一亮。
“就像軍中糧草押運！”
小晴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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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隻不過軍中運的是糧草，供銷社運的是布匹、鐵器、藥材這些民生用品。”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
“至於賬目，可以仿照戶部的清冊，每一筆進出都記錄清楚，每月核對一次。人員分配更簡單，驛站的負責人由當地縣衙推薦，再派兩個賬房先生跟著，確保賬目清晰就行。”
韓昶聽得連連點頭，臉上的愁容終於散去。
他忍不住感慨。
“小晴，你這些主意，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小晴抿嘴一笑，晃了晃秋千。
“大姐夫客氣了，都是一家人。”
夜漸深，韓昶的問題一個個被解決，神情也越發輕鬆。
他低頭看著小晴畫滿示意圖的手帕，忽然笑道。
“你這丫頭，腦子裡裝了多少東西？又是製香又是經商，現在連朝廷的供銷社都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對了。”小晴忽然想起什麼。“大姐夫既然來了，幫我帶個東西給大姐。”
她跳下秋千，跑進屋裡，不一會兒捧出一個小木匣，遞給韓昶。
“這是新做的蜜糖香皂，仙飄飄的新品香皂，還沒開始賣呢，你替我帶給她。”
韓昶接過木匣，揭開一看，裡頭整齊地擺著六塊香皂，乍一看，還有點像是精致的糕點。
他笑著將東西收進袖中。
“一定帶到。”
三更鼓響，韓昶起身告辭。
小晴送他到牆邊，仰頭道。
“大姐夫下次來，記得走正門，翻牆多不雅觀。”
韓昶哈哈一笑，縱身躍上牆頭，回頭衝她揮了揮手。
“走了！”
身影一閃，人已消失在夜色中。
小晴站在原地，搖頭笑了笑，轉身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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